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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他感動地說,我既然把你帶來了,我就要陪你回去。許多事情,以後我們還有漫長的歲月,可以在一起慢慢解釋。請你相信我,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人要講良心,我如果是一個不講良心的人,你也會看不起我。就這樣,我去幾天,再去看看勇波,上回也沒見著,但願從此一了百了。

她說我也希望你能和勇波面晤一次。不管你做了什麼或者他做了什麼,我都相信並非出於你們的本意,我希望你們能夠珍惜友誼。我在這兒,就先不見他了,帶我問好。

臨到真正要走,覃天恕如何能放下冉么姑。自己對她一負再負,豈能把人拉進禍水裡了再一走了之且不辭而別呢。他還是決定去面辭一次,便連夜趕到了那個熟悉的小院,傷感地敲門。她披著頭髮來開門,兩人對視,默默無語。她轉身進門,他跟著進去,自己泡茶,然後嘆氣說么姑,我先送她回去。

她使氣地說,這與我有關嗎?不是早就說好了,你走你的陽關道嗎?他說我把你拖累了,我放不下你。她苦笑說得了吧,你這麼自私的人,還會考慮別人?他說我怎麼自私了,么姑?這句話一下子點燃了她素日壓抑的怒火……這還要我說嗎?你僅僅為了自己的復仇,就拉攏跛爺蔣團長,發動自己的族人家丁一起捲入暴動。現在你的心情平復了,說走就走,你設想過那些跟你一起浴血抗爭的人嗎?他們還將要面對無數次的追捕和清洗,你的家是家,人家的家就不是家啊?為了成全你的愛與恨,這個世界都要來為你殉葬嗎?我說過,我和你一樣深懷仇恨,因此我的選擇與你無關,你也無須對我來談什麼責任。你走吧,其實,幾年前,我們就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

他說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放不下這些,我會有個了斷的。我想去找關勇波,我來承擔這一切罪責,只要他放過你,放過所有的人。她一聽又怒火中燒,吼道你不要再給我提他了,他的事兒,我要親手解決,我也要讓他嚐嚐喪父之痛,讓他一點一點地死去。

父親的戰爭 第十四章(6)

覃天恕問,他怎麼了,你如此恨他?這正是我不願看見的,我要化解你們。她杏眼圓睜叫道,他怎麼了你還不知道嗎?他們汙辱了杏兒,逼死了我的杏兒,你知道嗎?十八歲的女孩,就這樣上吊了,我們一起長大的孤兒啊,多好的孩子。她實在忍不住哭泣起來。他自言自語說真的嗎?他,他怎麼會呢?會是他嗎?不會,不會。她憤怒地說,杏兒的新墳還沒長草,你扒開去看看,你竟然還敢說不會,你給我滾出去看看。去看看我父親給我的老宅,現在竟然被他霸佔為兵營,你只要還有眼睛,你就不會再說這樣的胡話。

他臉色蒼白,頹然坐下,茫然失措。半晌,他默默地抽出手槍,開啟彈匣,檢查子彈,重新裝上去把手槍插進腰間,起身要出門。她看著他,問道你要幹嗎啊?他咬牙切齒地說我去找他。她關心問,你要去找死啊?

他冷冷地說我去問他,如果杏兒是他害死的,我就提著他腦袋來見你。如果不是他在作惡,我就把自己交給他,但前提是他不再追究所有人,我願意一死以謝天下。她上前很利索地奪過槍說你瘋了,你就那麼相信他,連我,你都懷疑。現在他到處在追捕你,恐怕你還沒見到他,你就死在他部下的手中了。

他被她重新拉回坐下,他疑惑地說么姑,我不是不相信你,世界上有許多事情太複雜了,我們都有可能被流言所誤導。應該說,以我對他的瞭解,我絕對不會相信他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來。他可能會忠誠於他的組織,忠實於他的信仰,甚至會大義滅親,這些我都信,就是不信他會太惡太骯髒。所以我要求證這點,甚至這只是對我多年來自己的感覺的求證。如果我找不到答案,無論你殺了他還是他殺了我,我都會死不瞑目的。

她冷笑道,文沙場這麼多的血腥擺在你面前,你竟然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他是你什麼人?你要這麼相信他?那我告訴你,你無法從他手中救我,同樣你也無法從我手中救出他。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和他之間必須要有一個死在你的面前,你願意站在哪邊,一切由你。

他動情地說,么姑,無論如何,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至於我為何如此要求,以後我會給你解釋。我不希望你們彼此再深化這種仇恨了,以血洗血永遠也無法澄清真相。如果他是你說的那樣的惡人,不僅你可以嚴懲他,我也不會放過他。但是眼前,你讓我弄清這一點再作決定好嗎?否則我良心不安。

她無奈地說,哼,我太遷就你了,最後再遷就你一次。我暫時不動手,但是我要遺憾地告訴你,我無法制止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