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可以是家事。我相信她能保下碧落的。他這才心安一點。
後來他就託人給夢弦帶了封信;夢弦一看也滿口答應了。當天就派人把碧落接進宮了。
我知道;或許碧落這一去;便是決別。所以碧落走前我拉著她給她梳頭髮;說:〃娘這一輩子沒有本事;讓你也跟著受苦了。你阿瑪想把你嫁了;也只是想保住你。現在;皇上開始要施行行動了;你阿瑪怕皇上對你不利;所以讓你進宮。你在熹妃那要好好的。熹妃是孃的一個故人;她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要好好活著。無論發生什麼。〃
我倆相互攙扶著看著碧落的身影;心裡覺得悲涼。如今在原地的也只剩下我倆了!
二月初七的時候他便遭到了囚禁。從此;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三月初四的時候;雍正令他改名。
三月十二日,自改其名為“阿其那”,改弘旺的名字改為“菩薩保”。這又是他在保全弘旺的一個辦法。
三月二十九日那天;我託人給他帶了碗長壽麵。這是他四十五歲的生日。也是我四十三歲的生日。
都老了。
大禍將至。
五月十七日,雍正帝召見諸王大臣,以長篇諭旨,歷數其與允禟等罪惡。
六月初一日,雍正將其於康熙、雍正兩朝諸罪共四十款頒示全國。
九月初五日,已患嘔病,病甚重。
九月初八日,因病身亡。
當我得知他已經逝世的訊息時;已是第二日;九月初九了。那時我在原來的客棧繼續女扮男裝地做著小夥計。突然有一個聲音傳進我的耳裡:〃聽說啊;阿其那死了!〃
一切思緒頓時停止;端在手中的盤子也打碎了一地。等我注意到大家驚訝的眼神時;掌櫃的已走到了我身邊;他和我們相識也已經有數十年了;他也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也只是搖搖頭離去。
眼淚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只是任由它在心底裡風吹雨打。我只是默默地蹲下身收拾著打碎的盤子;彷彿他的一切事情和我無關;剛才也只是一個意外。早就知道今天的結局;那還怕什麼?孩子們如今都是安全的;那便好了。
當晚;我向掌櫃的辭別後;便離開了客棧。隨身帶著的;也只有一把匕首;和一塊金牌。那是當年我做宮女時;良妃給我出宮的腰牌。時至今日;沒想到還能重新派上用場。
嘴角勾起冰冷一笑。
已是深夜。我靠著腰牌順利地透過侍衛的盤問。而匕首;我把它插在了髮間。任憑他們怎麼找;也不會想到我把匕首當作髮簪插在了髮間。
一切還是那麼熟悉;我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乾清宮。如果雍正還算勤勉的話;那他此時應該在這批改奏摺。如果他不在;那我還當真無從找他。
乾清宮裡還亮著燈;我打暈了一個送茶的宮女;換上她的衣服。走了進去。
〃吟心;朕知道是你。〃當我越走越近的時候;一直在案上批改奏則的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使我邁不開步子。
我放下端在手中的茶壺;從髮間掏出匕首。狠聲問:〃你現在猜猜;我想要幹什麼?〃
〃你是要朕的命。〃案上的人依然一動不動;沉聲答道。
呵!難道他就當真那麼自信?自信我殺不了他?還是自信我下不了手?
〃不。〃我慢慢拔出手中的匕首;說道:〃我要他的屍體。〃
〃即便是隻剩下骨灰;我也要帶走!〃我注視著他;也能感覺到我眼中的寒光。
〃你和朕想象的不同。〃許久他才道。我能發覺他原本緊繃的身體已經放鬆下來了。他也是緊張的吧!
〃朕答應你。〃他終於道:〃不過;能給你的也只有骨灰了!〃
我不在乎。
生不能同穴;死亦要同槨。
〃謝謝。〃我真心道。
附加資料:
'1'康熙的廟號聖祖,其實是並不合規矩的,一般只有開國皇帝的廟號才能定為祖,而後一應皇帝皆為宗,可大清除了努爾哈赤開國以外,又有順治入關,真正統一了天下,所以才出現了太祖、世祖兩祖,而中間的皇太極就是太宗。但胤禛為了頌揚乃父的豐功偉績,也證明自己得位的正統,對皇父的誠孝摯愛,給康熙上廟號為祖,實是用心良苦。至此,大清出現了歷史上例任朝代所沒有的獨樹一幟的“三祖一宗”。
尾聲
夕陽西斜。晚風呼呼地吹著。像是要吹得天荒地老;吹到天涯海角。
也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