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燕叫道。
“夏公子。”白一一和歐陽菲菲也同時叫道。
夏孤小炎想回頭,但一咬牙,終於沒有回頭,向外面走去。
那年輕人一直把夏孤小炎送到大門口,就在夏孤小炎將要跨出門外時,年輕人輕輕說道:“夏孤小炎,我叫夢有雪,有一天我們會交手的,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說完,大門戛然關上。
第十四章 如何解憂愁(1)
走出楊柳山莊,夏孤小炎心情低落到了極點,他從來沒有過這樣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過。心中淒涼淡淡地說,恨天女好陰狠啊,不出招則已,一出招就把人打進萬丈深淵。去遼國刺殺皇帝,成功是死,不成功也是死,怎麼辦?他自己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難道現在出關去大遼?就這樣去無疑一點的成功把握都沒有,剛才聽恨天女說似乎她早有安排,那自己又何必那麼著急呢?不如找個酒館一醉解千愁吧。
夏孤小炎茫茫然地走進了一家酒館,要了二斤燒酒,一碟花生米,一碟涼拌黃瓜,一碟土豆絲,就狂喝起來。二斤不夠,又要了二斤。他很快便醉意朦朧。
這時,酒館內走進了一個賣唱的女子,她找了一個角落,撥弄琴絃,歌聲婉轉清麗地唱起了一支淒涼的曲子。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河山。風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
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夏孤小炎聽出這是南唐忘國皇帝李煜的《破陣子》。本來一向他是非常不喜歡這淒涼哀傷的曲子的,他只喜歡充滿豪情壯的詩詞,但今日這曲子卻正對了他的心情。不禁心中感慨道,做皇帝有什麼好,做一個瀟灑風流皇帝吧,隨時都會亡國做俘虜,做一個有道作為的好皇帝吧,卻要整日的操勞國事,因擔心別人謀朝篡位,而不得不殘忍而血腥,當皇帝有什麼好呢?還是當一個自由自在的江湖人好,可是當一個俠肝義膽的江湖人卻不得不憂心家國,整日的除暴安良,打打殺殺,做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呢,卻要終日的憂心忡忡,不得不選擇投靠一方勢力,否者便不知何時被人殺死。還是做一個普通的百姓好,但做一個普通百姓就快樂了嗎,盛世時不得不繳納各種賦稅,遭受官府欺壓,亂世時時時背井離鄉,終日沒有居所。一句話,做人難啊。想到這,有心去他孃的什麼什麼邪惡正義,一概不管,什麼國家大事,一概拋之腦後,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離了我夏孤小炎這江湖還是江湖,天下還是天下,讓他們去爭鬥去吧,可是,自己真的能放得下嗎?一個放字,古今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了呢?想著想著,二斤酒又盡。
“小二,再來二斤酒。”夏孤小炎敲著桌子喊道。
店小二趕緊跑來,說道:“客官,您已經喝了四斤酒了,不能再喝了啊。”
“讓你拿,你就給老子快拿來,囉嗦什麼?”夏孤小炎微醉大喊道。
“客官,您真的——”
啪的一聲。夏孤小炎把一張桌子拍出一個齊齊整整的手印來。怒道:“你再囉嗦,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下酒?”
小二飛一般跑走了,趕緊拿了二斤半的酒給夏孤小炎送來。夏孤小炎抓過酒罈子仰頭就喝。
別後不知君遠近,觸目淒涼多少悶。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沉何處問。
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故欹單枕夢中尋,夢又不成燈又燼。
這時,那賣唱女子又唱了一支曲子。夏孤小炎聽出這是當代才子歐陽修的一首《玉樓春》,歌聲飄逸如夢,曲詞悵然深情。他又不禁想起壓抑在心中許久的女兒之情。在闖蕩江湖的這些日子,他一直避免陷入兒女情長的痴纏之中,可是當感情來的時候躲也躲不掉,就像曲中所唱,“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人本就是情深之人,奈何情中不問情?想起秋雨燕那充滿無限寄託和信任的一往情深的眼睛,想起白一一那無限柔情盡在不言中的星眸,想起歐陽菲菲那倔強而一往無前的如水的眼光,他灌下一口酒,就吐出無限的無奈和深深的傷感。他知道他承載不了這麼深的深情,他怕他最終會把她們都深深的傷害。可是,自己難道對她們一點也沒有感情嗎,他知道不是的,因為在意,而怕辜負,怕犯下深深的情罪。
就在夏孤小炎準備再拍桌子要酒時,一聲哭泣聲傳來,是那賣唱的女子的聲音。
“小娘子,大爺給你錢讓你唱一曲大爺愛聽的小曲你不唱躲什麼?”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道。
“大爺求求你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