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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字,然而卻足以令祁藍憤憤如此。

'中原將攻崑崙'

他一路飛掠著,眼中充斥著淒涼與憤恨。長亭上那個白衣男子的身影已然愈來愈近。即墨右手仍是抵著心口,過了那個期限,植心蠱毒的毒性發作的便也更快吧?他艱難的轉身,看到了祁藍拔出的劍,劍尖直直抵向自己的眉心。

只看到如此憤怒的表情,即墨便已明白了祁藍,定然已經知道了那件事。他抬頭,緩緩道:“祁藍……你知道了……”

祁藍蒼涼的笑著:“是…我知道了,我同患難八年的兄弟……竟是如此卑鄙的人!”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祁藍竟用了“卑鄙”兩個字。即墨眼底劃過一絲黯然,他默默注視著祁藍,張了張口,卻沒有半點辯解之意。同樣慘然的笑了笑,道:“我…我也不奢望能求的你的原諒了……”

祁藍怔了怔,沒有想到即墨竟會說出如此徹底的話,良久,他垂下劍,卻是斬向衣襟一角。

“好……南宮即墨……你好…從今……我便沒有你這個兄弟!我們就當,從沒有見過彼此吧……”

祁藍收劍,轉過身去,再也不看即墨一眼,足尖點地一瞬便掠開了三丈有餘。

唯有那一片墨色的衣衫碎片,在空中旋了幾圈,緩緩落到了旁邊的湖水中,漸漸沉入水底…… 。。

第八章 枉論今非昨

即墨久久凝望著湖水中那片衣衫碎片,看著它在湖水中若隱若現,直到偌大一池綠水上只剩下自己的倒影在荷葉搖曳下隨著湖水的盪漾支離破碎。

恩斷義絕……恩斷義絕……那個慘然的笑容一直掛在嘴角,良久,他眼中終於有了幾分溼意。即墨仰起頭,看著漸漸聚積起墨色的天空,強忍著痛苦,緩緩道:“祁藍。對不起……這輩子,我不求你原諒。”

請你不要原諒我,讓它作為我所付出的代價吧。

“原來…你也如此重情重義……”

湖對岸的釣臺上,坐著一個白髮老翁,他斜斜掣著一尺長的釣竿,若有所思的看著對岸長亭上的白衣男子,原本冷淡的面龐終於蔓出了一絲笑意。他從袖中摸出一張紙,最後看了一眼,折起來插在了一把短匕上,只輕輕一扔,彷彿沒有用太大力氣一般,然而匕首卻破開湖面上淺淡的霧氣,直直飛向對岸長亭的柱子上,深深的楔進裡面。

雨已下了起來,潑墨一般毫不容情的砸在湖面上,蕩起一片朦朧。

即墨拔出匕首,拿下插在上面的字條。他忽然向對岸看去,然而對岸只有一根釣竿,在風雨中輕輕搖擺著。雨水逐漸氤氳了墨跡,紙上一片模糊。

'速去湖邊樹林。'

即墨揚手將字條扔進湖中,便縱身踏上湖面,雨點冷冷打在身上,然而他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就這樣飛掠著。他心中已有五分確信,讓他到對岸那片樹林之人,應該便是梵塵吧。那個人…今日若是見到了她,自己一定要親手殺了她!

然而今日她讓自己過去…又會為了什麼?難道她就不怕在她從中原返回西域之間,崑崙之局有變?他只是這樣想著,人已到了樹林邊緣,雨勢似乎越來越大,心口處的疼痛依然不斷加劇,方才提氣施展輕功過去,已然將最後一絲力量拼了出去,即墨腳尖觸到地上,便是一個趔趄,險些倒下。他又怎能抵擋得住從密林中射出的一把劍。即墨艱難的斜過身子,然而還是被射出來的劍劃到了手臂,一絲血緩緩地從那道極細的傷口中滲了出來。

那把劍被血肉所阻,劍氣一滯,去勢緩了下來,斜斜落在即墨身邊。卻是一把斷劍。

如此,定然不會是梵塵。在雪域四年,梵塵向來用毒或是暗器,而練習這些的人絕不會有這樣的手勁,能夠將斷劍擲的如此精準。

“你中了植心蠱……”

樹林中緩緩凸浮出一個老翁的身影,然而他雖是白髮蒼蒼,面容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刻痕。即墨驚異的看著那個老翁抓著樹枝蕩上了樹,如同一個猴子一樣,他怎麼也看不出這是一個老者。縱然是當今武林久負盛名的江湖前輩,也不可能還有如此精氣神。

那老翁看著即墨一臉的不解,咧開嘴笑了笑,扯下了頭上蓋著的一層白髮,跳下樹來,道:“呵呵,現在知道我了麼?”

那個人扯掉白髮,似笑非笑的看著即墨,等著他說話。即墨細細的端詳著那人,恍然間似乎不久前曾見過他一面……西域…大漠…那個客商們僱定的刀客與嚮導……自己曾經還說過他路痴的那個人……即墨的眼睛亮了亮,道:“你…你便是那個刀客吧?廖逍…廖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