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靳沉香,直接省略過了戰天承。
華叔心頭滑過一抹嘆息,少爺真的不打算和老爺和好了。
他還沒開口,就聽到從二樓的走廊處傳來戰天承的聲音。
“你這樣沒大沒小像樣麼,不會先打招呼麼!”
戰天承的語氣很嚴肅,一點都不似剛才的溫和。
戰海龍頓了下,卻是對華叔說,“華叔,靳沉香在哪裡?”
華叔為難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二樓的老爺一眼,嘆息,這兩父子打算這樣針對下去一輩子麼,夫人都去世好些年了,他們的關係反而更僵化。
“如果你想知道,就來問我!”戰天承的語氣一冷。
戰海龍握緊了拳頭,沉了一口氣,朝二樓走去。到了戰天承的跟前,他昂起頭,與父親平視,“沉香,你把她藏哪裡了!”
那語氣,一點不似與父親說話,倒像是質問。
戰天承盯著他,一言不發,嘴角抿得緊實,良久才開口,“這就是你同父親說話的態度,軍隊的教育就是讓你變成這樣的一個目無尊長的軍人麼!”
“我是什麼態度,那與軍隊的教育無關,個性是我自己的,而態度則要看我面對的是什麼人!”戰海龍一臉的冷肅,他從小就沒有教育過自己,在他的眼裡,自己看到只有冷漠,剛滿十六歲就被他強行送到了部隊,這樣的父親,他就當從沒有過。
“你!”戰天承剛一激動,心臟就承受不住過於激動的情緒的刺激,他捂住心口,眉頭緊緊地擰起,“好,我戰天承真的生了一個好兒子!”
“你錯了,戰上將,生我的是我母親!”戰海龍的態度更加的冷漠,提起母親,那是橫亙在他和父親之間的一條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戰天承氣急,臉色瞬間慘白,手緊捂住心口,他的妻子,是一顆釘在自己心上的釘子,拔不出來,也無法消失。
有些事,他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
“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自己去找!”戰海龍掏出手機,點選了衛星定位,很快就鎖定了靳沉香的位置。
戰天承看到他脖間掛的東西時,先是一怔,隨即臉色稍稍有些緩和,“我提醒你,她現在不方便見你。”
“她的事我會處理,不勞煩你戰上將費心!”戰海龍語氣依舊不好,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戰天承的聲音。
“別怪我沒提醒你,她受了傷……”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戰海龍的人早就沒了影子。
“老爺……”華叔為他遞上一杯水,一瓶藥,“你該吃藥了。”
戰天承接過藥瓶,苦笑一下,“你說,什麼時候,我才會不必吃這些藥?”
華叔心一酸,安慰他,“老爺,你的身子還是硬朗的,只是注意控制下情緒就好。”
戰天承笑了,“你別安慰我了,我的身子什麼情況,我最清楚。”他一嘆,“也許,只有我死的那天才可以擺脫這些藥了……”那時,他才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和她在一起。
華叔低頭,很難過,老爺的苦,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可是老爺卻不肯說,他祈禱,祈禱老爺可以活得長久,他不想少爺後悔一輩子。
戰海龍衝到了七樓,見李副官站在門口,他大步走過去。
“少將!”他立正行禮。
“嗯!”戰海龍悶聲點頭,走到門口,手剛握上門把,忽然回頭對他說,“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李副官猶豫了下,卻在被他那一記冷眸掃過後,立刻轉身。
戰海龍見他乘了電梯下去,這才開啟了門,進去後將門反鎖。
大步走到浴室門口,卻聽到從裡面傳出,嘶的一聲,他一著急,直接旋轉門把走了進去。
“沉香!”
在霧氣環繞後,他看到了一具,玲瓏畢現,桃花映雪,嬌媚柔美的身軀。
腳步猛地一頓,心在那一刻,狂跳不止,明知該轉身但目光卻像是被黏在了她的身上,無法轉移。
靳沉香剛好抬頭,就看到他驚得又跳進了浴池中。
她警惕地看著前方,卻見戰海龍像是被人施了定形術般,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卻落在了自己身上。
“戰海龍,你給我出去!”
她的小臉本就白裡透紅,此刻更像是能滴出血來,他竟然連敲門都沒有,就這麼衝了進來,氣死她了!
戰海龍沒有走出去,反而朝她靠近,“你受傷了,傷在那裡,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