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予卑職?”
蘭婧沉鬱下去的心又因他這話而一喜,只道他也有不捨,眉眼一彎就將那個小草籃放到了他手心裡。
譚昱託著那對小鴛鴦又看了看,牙關一咬,猛然揮臂將它狠丟出去!
“你幹什麼!”蘭婧驚叫得聲嘶,眼看著那個小竹籃劃至半空時點心飛散出來鴛鴦分離,頓時眼眶一紅,“你不能好好說嗎!”
而後她幾是沒做多想便追出去,然則這條小街上過往路人並不算少,兩塊酥皮的點心落了地不過片刻就會被踩碎踢散,又哪裡還找得到蹤影。
蘭婧忽地難過極了,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弄得眼前景象都變得霧濛濛的。她胡亂抹了一把,失落地放棄繼續尋找,心裡想著便遂了他的意好了。目光一抬,卻猛然看見了那隻草編的小籃子。
草編的籃子自然比酥皮點心要結實許多,只是在遊人不經意的踢來踢去之後,滾到幾步開外的主街上去了。
蘭婧略有踟躕,而後很快還是決定要把這草籃拾回來,她一咬牙便向主街跑去,因擔心再被踢得找不到,目光便全盯在草籃上。
譚昱原也心情低沉著,忽見她不管不顧地往主街跑趕忙追去,一聲馬兒的嘶鳴卻先他一步衝至蘭婧跟前!
“翁主!”譚昱大驚,眼見幾尺開外蘭婧下意識裡揮手去擋卻想不起來要躲,不及多想便一躍而起飛身撞去。蘭婧在驚叫中被踢到一旁,譚昱想再做閃避卻已再來不及。
受驚的馬兒亂踢著抵禦這突然閃身而來的人,譚昱扛過幾腳之後驟覺腦後一痛,眼前便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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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里之外,孟君淮原與玉引在湖邊散步,散著散著迎面碰上了正跑馬的幾個兒子,於是便成了六個人一道散步。
他們跑馬跑得衣衫都溼了,玉引怕他們乍然歇下來受涼生病,非逼他們加件衣服。
本就覺得熱的男孩們當然不樂意,走了一陣仍覺得熱勁兒散不去,阿禮便一拍阿祐的肩頭,邊將外衫脫了邊道:“走啊四弟,咱還是接著賽馬吧!”
阿禮的意思顯然是“既然歇下來容易受涼,那咱們就不歇嘛”!
這話正中阿祐下懷,阿祐當即心領神會地也將那件熱死人的外衣脫了,信手往下人手裡一掖,二話不說就躍身上馬!
孟君淮當然明白這兄弟倆打的什麼算盤,嗤聲一笑也沒攔。玉引斜斜地一睃他們,撇撇嘴,倒也覺得隨他們開心好了。
阿祚跟阿祺見父王母妃都不做阻攔,當然也立刻上了馬,然則兄弟四個還沒來得及再飛馳起來,便見不遠處幾個官兵模樣的人馳馬而來。
孟君淮他們出來是帶了隨從的,見狀當即有人先一步迎了上去。那幾個官兵下了馬,與迎上前的宦官幾句低語,玉引遙遙便見那宦官面色驟變。
然後那宦官跟後一步到了跟前的楊恩祿稟了話,楊恩祿面色同樣一震,折回孟君淮身前一揖:“爺,這是在附近巡街的官員,他們說那邊的街上有人叫馬給踢了,看了身上的腰牌……可能是咱二翁主。”
“什麼?!”夫妻倆俱一驚,已在馬上的兄弟四個反應倒快,問了一聲是哪條街,立時向那邊馳去!
孟君淮自也立即著人牽了馬過來,玉引見他上馬便一拽他:“同去!”
他一點頭將她拉上馬,不過片刻,就追著兒子們留下的煙塵追到了那條街。
當地的官兵們發現出事的很可能是位翁主之後也嚇壞了,在他們到來之前便驅散了閒雜人等又靜了街。眼下這條夜色裡的街道安靜極了,安靜得讓玉引心裡不安生。
並未往裡走太遠,他們就看到了蘭婧。她還昏迷著,被扶到了街邊一家麵館的案邊伏著,候在旁邊的官兵跪地向孟君淮稟道:“小的們到時翁主已昏過去了,過往路人說翁主好像是要撿什麼東西,跑到了主街上卻沒注意到有馬車。隨行的侍衛趕到時也有些晚,只得推開翁主,翁主便磕到街邊商鋪的木門上,暈了。”
孟君淮緩了幾息,嗯了一聲。玉引餘光掃見門邊倚著的男子,仔細瞧了瞧有幾分面熟,便問:“這是那個侍衛?”
官兵應了聲“是”,又道:“他推開翁主後自己沒躲開,讓馬踢了幾腳,是以也暈了。”
然後那官兵又說:“車伕已押在了外頭,聽殿下發落。”
話是這麼說,他們也確實可以發落了那車伕出口氣,但事實上這事很難怪罪到那車伕頭上。
蘭婧自己衝上主街,車伕自然難以反應,又有那麼多過往百姓看著,他們若真不管不顧地出這氣,估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