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婧被他放下後都還懵著:“你幹什麼?!”
“沒事。”譚昱瀟灑地一擼袖子上馬,“我以後要是待你不好,天打雷劈!”
蘭婧:“……?”
哪兒冒出來的話?他一直待她很好啊?他待她最好了!
.
府中,東院又一次烏雲密佈了。
打從早上大公子婚事的安排傳過來,尤側妃臉上的笑容便蕩然無存。
其實對於王府大多數的下人來說,這位側妃這幾年都消停得跟不存在了似的,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她受了挫,她好像沒了鬥志,早已見不到昔年明裡暗裡和正院不對付的場面。
甚至對東院內的人而言,這幾年也過得非常安生。幾年前側妃先在宮裡被正妃教訓了,又送進宮讓太妃提點了好一陣,之後側妃就再沒招惹過正院,他們這些當下人的跟著清閒。
可這一回,側妃臉上的陰沉,又讓他們想起了當年。
“側妃……”山梔上前勸話時不自覺地屏了息,打量了尤氏好幾番,才說,“側妃您息怒……奴婢聽說,這位林姑娘是大公子自己喜歡的,依奴婢看……這婚事也未必不好。”
“呵。”尤氏一聲乾笑。
這婚事當然說不上不好,阿禮畢竟也是王爺的親兒子,給他尋一門不好的婚事,滿京城都要嚼舌根。
但她還是氣不順,她沒法不去想,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京中有那麼多貴女不讓阿禮娶,滿朝那麼多顯赫的人家不讓阿禮結姻,偏遠遠地從杭州找個人家,這是成心要把她兒子、把她東院孤立起來嗎?!
她不信這上頭沒有正院的手筆,可正院這事做得也真漂亮。那林家論起來是蘇杭一等一的人家,早年出的命婦不少,近些年即便漸漸顯了頹勢,想攀親的人家也很多。加上人人都說這是阿禮自己看上的人,想來就算外人聽了去,也不能說謝玉引這當嫡母的排擠庶子。
這些手段她想得到麼?她想不到。若換做是她,她大概只會在明面上給謝玉引的孩子的婚事使跘子,決計做不到這樣滴水不漏。
“我可真是鬥不過她啊……”尤氏切著齒。轉而想到府裡盛傳的蘭婧的事,那件事何氏大概現在都不知道吧,想來同樣是謝玉引安排得周密。
她不打算攙和何氏與蘭婧的事,但她想,至少阿禮能讓她警醒一點兒。
阿禮的婚事她左右不了了,阿祺的她要把握住,她不能任由正院這樣擺弄她的孩子。
“去前頭告訴二公子一聲,改日我尋幾位相熟的貴女讓他見見,讓他早做準備。”尤氏吩咐道。
.
前宅,這話傳到阿祺院子裡時,阿禮恰好在。
他當著下人的面沒說什麼,待得人一退下,便道:“你心裡有數。”
阿祺點了點頭。
大哥去杭州說親這事,母妃不知道原委,父王和嫡母妃或許也不清楚,但他這當親弟弟的卻是知道的。
母妃爭強好勝,大哥怕母妃始終咽不下這口氣,待得他們成婚後要藉著妻族的勢力再跟嫡母妃較量一場。
但母妃根本沒有勝算,莫說父王一定會向著嫡母妃,就算不提父王,謝家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家能鬥得過的。在兄弟倆看來,母妃根本就是被嫉妒迷了眼,才會一次次這樣以卵擊石。
再者,就算母妃有勝算,他們也不想母妃這樣去鬥。
正院沒有欺負過他們,嫡母妃待他們一直很好。他們和三弟四弟也一貫和睦,小妹妹更是拿他們當親哥哥一樣倚靠。
對他們來說那都是家人,他們不想讓這個家因為母妃的一己私心而分崩離析。
所以阿禮索性央父王從杭州尋人,他說的由頭是江南姑娘性子溫婉,但事實上,圖的是孃家離得遠,這邊要借力就難了。
“哥你放心,我不會給母妃生事的機會的。”阿祺道。
阿禮頷首,又想了想,想起林氏今天要去見母妃,怕母妃不滿之下對她為難,便先一步往東院去。
等兄長的身影完全消失,阿祺立刻把已在窗外探頭探腦了半天的宦官叫了進來,急問:“什麼事?!”
“爺您別急。”那宦官躬著身說,“在瑩月樓那邊盯著的人回話說,昨晚有人要對香盈姑娘用強,但他們想法子給擋下來了,已平安無事,所以才這會兒才來回話。”
“你嚇死我了……”阿祺撫著胸口重舒了口氣,那宦官又說:“但是吧……”
“……怎麼?”阿祺被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