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引睇著他撇撇嘴,“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問的。”他一臉理所當然地一瞟她,轉而正色,話題就此轉開,“看來阿禮對這姑娘挺滿意,再問問林家的意思,若沒問題便定了。”
他說罷端起茶盞來飲茶,剛喝一口,胳膊陡被一抱。
孟君淮硬生生端穩茶盞才沒讓茶水灑到身上,一側首,看見她一雙笑眼亮亮地望著他。
“……幹什麼?”他問。
玉引繼續笑望著他:“你猜我當年對你是什麼看法?”
他一挑眉:“什麼看法?”
“當年我特別驚訝過……我居然真的對個男人動心了!”她說!
“怎麼著?”孟君淮呈了一臉驚悚給她,“在你原本的打算裡,是想喜歡女人來著?”
“……你討厭!”玉引立時瞪眼,捶過去的一拳很是使了點力氣,又粗著嗓子道,“我本來六根清淨,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好嗎!”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孟君淮擁著她笑倒。
然後兩個人鮮見地在午睡的時候……
做了點給小孩子看的話本里不能寫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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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時,眾人踏著一天比一天更暖的天氣回到走上了返程的路。
阿禮和林氏的婚事正式定了下來,林家便也有不少人同往。船隊的陣仗比來時更大了些,一路都熱鬧極了。
整整三個多月都在杭州玩得痛快,於是直到返程的路走到一半,玉引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問孟君淮,這次出來到底有什麼別的意圖沒有?真的致死出來玩玩?
孟君淮被她這後知後覺笑了半天,笑夠了才告訴她說確實是有別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皇長子大婚的事易讓朝中再掀一陣立儲風波,他這當親王的若不避出來,鐵定又要被捲進去。
但他說這話時,誰都沒想到回京後聽到的第一個訊息竟是皇子妃有孕了!
剛進臥房歇下來的玉引被這訊息驚得目瞪口呆,細問芮嬤嬤,芮嬤嬤回說好像已經五個多月了,只不過現下宮裡才將訊息放出來。
五個多月……
玉引醞釀了半天還是沒能生出什麼欣喜,只顧著追問:“皇子妃胎像怎麼樣?安好麼?”
芮嬤嬤回說一切安好,她才算舒了口氣,定了定心著手寫了封帖子遞去皇長子府,打算過兩日登門看看夕瑤去。
而在夕瑤的回帖送來之前,皇長子的請帖先一步到了府上。請帖遞去了孟君淮那裡,孟君淮又轉來給她。
玉引拆開一瞧:嗯,請譚昱過去說話的。
她把譚昱叫來說這事,譚昱一下子嚇得夠嗆:“不是……王妃……這事……我……”
他顯然腦子都懵了,一個詞一個詞地蹦了半天也沒說清楚什麼。玉引一哂,安慰說:“沒事,皇長子殿下是受王爺的囑託幫你們呢,你安心去,若有空順便回家看看好了。”
譚昱告退時仍是一臉發矇加面紅耳赤,玉引想想他的神色又想想阿禮見林氏時的神色,笑嘆男孩們情竇初開的模樣也都很有趣啊!
然後她心緒複雜地列了個單子,把府里長大的孩子們從大到小全寫下來,又一個個在旁畫圈做標註。
——尤則旭,娶了。
——夕珍,嫁了;和婧,嫁了;夕瑤,嫁了。
——尤則明,據說尤氏已為他定親;阿禮,已定親;蘭婧,大約很快就要定親。
按大小算下一個就該阿祺了,最多再等兩年,就又要定下一個!
哎呀呀這麼一個個把孩子安排好很有成就感嘛——玉引莫名因此而有了新的追求,暗搓搓地琢磨著一定要給阿祺也安排一門讓大家都開心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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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瑩月樓。
孟時祺到的時候如舊沒費什麼工夫就找到了香盈。
近四個月沒見,他覺得她好像……變漂亮了一點。他將從杭州帶回來的禮物連帶銀票一起塞給她,香盈道了聲些,接著卻將東西塞了回來。
她說:“以後……不勞煩殷公子了。”
她至今不知道他真姓實名,孟時祺也已對此很適應,只因她忽然這麼說而奇怪:“怎麼了?”
“我娘……去世了。”香盈低著頭說這話時目光有點恍惚,嘴角上卻依舊維持著點笑,“這四年我欠了公子二百三十六兩銀子,我都記得,一定會還給公子的。”
“為何突然說這個?”孟時祺十分不解。香盈臉上的笑容又添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