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了宅子。”
說白了就是疼夕瑤嘛!
玉引為這個答案感到欣慰,細一想又有點訝色:“你改口叫父皇了?當面也這樣叫?”
夕瑤點了點頭:“原是有一回無意中叫錯了……再糾正回來時父皇說就這麼叫便是,便沒再改。”
哎呀呀!看來他們過得比她想象中還好一些啊?
玉引自己也是從皇子妃走過來的人,但她從來不曾管先帝叫過父皇。這跟她與孟君淮的夫妻感情倒沒什麼關係,只是先帝對一眾兒子……也就那麼回事,孟君淮不敢擅自讓她改口,她自己也對先帝沒什麼親情可言,總是君臣間的敬畏大過晚輩對長輩的敬重。
現下夕瑤這樣子顯然更好。她會“無意中叫錯”,就算不是在心裡把皇上當一家人一般親近,也至少是宮裡的環境讓她足夠放鬆——否則九五之尊在上,這樣的口誤哪是隨便就會出的?
玉引心裡替她高興,又囑咐她好好過日子、收收小女孩的脾氣——兩個人過日子嘛,賭氣可以有,但是不能不講理。
夕瑤聽她提這個,噙著笑喟了一聲:“這個您放心……時衸久病難愈,我們兩個都很清楚。我們把每一天都當最後一天過,每天都儘量過得更高興。”
玉引聽到這番話還有點傷感,但夕瑤低著頭愈顯羞怯地說出的下一句話就把她的這種情緒擊散了。
——她說:“再說……我對他也賭不起氣來,他對我可好了。”
要不是在夕瑤面前還要維持一下身為長輩的儀態,玉引當時就能因為她這小模樣笑倒在床上!
當晚,玉引美滋滋地將這些事都跟孟君淮說了,孟君淮冷漠地看了她一會兒,“噝”地吸了聲氣:“你這是羨慕他們?”
“啊?”玉引愣然,“我沒有啊?”
他翻身側躺過來將她攏住:“沒事,不讓你眼饞,我帶你和孩子們出去玩一趟。”
玉引:“??我真沒有啊???”
但他還是自顧自地問:“你想去哪兒?”
玉引:“……”
他其實是……自己想出去走走,又或者是有點什麼別的原因吧?
玉引心下揶揄不已,然後認真地想了個地方:“去江南吧,聽說蘇杭雪景頗美!”
於是府中上下從翌日便開始做起了準備,幾個男孩子尤其高興!
阿祐說要去西湖邊跑馬,阿禮湊話道咱倆比著跑,你若贏了我把你一直想要的那把開元弓給你啊?
阿祐一聽這個立刻來了幹勁兒,當即去磨阿祚,想求這個一母親哥把皇伯伯賞的那匹馬借給他用用,可他剛一開口阿祚就瞪了他:“你和大哥有匹差不多的馬,用它比不好嗎?”
阿祐說不好,肯定還是皇伯伯賞的馬跑得更快,阿祚聽得直皺眉頭:“你這是明目張膽地作弊啊!”
“哥你幫我一回嘛……”阿祐覺得這個磨法磨得自己都肉麻,正調整心緒想讓自己再繼續磨,阿祺湊了過來:“要不這樣,用一樣的馬,贏了大哥就給你那弓;或者跟三弟借好馬,贏了我和大哥兩個你才有那弓,你挑一個?”
阿祐:“……”
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三個哥哥一起懟他一個……
算了,那還是隻跟大哥比吧……二哥出府去玩的次數最多,且每回都是騎馬快去快回,實在不敢跟他在騎術上一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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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語閣,蘭婧因為突然要去蘇杭的事情而有些心緒複雜。
眼看著年關不遠,她的四個侍衛裡原本有兩個是要回家過年的,其中包括譚昱。可要出遠門,他們就不能告假回家了,而她知道譚昱的祖父和父親近來同時病了,他很該回去看看。
可她又因此而有些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她就不會有近一個月的時間見不到他了。
這讓蘭婧覺得自己特別自私,覺得自己明明知道她和譚昱間什麼事都不會有,就不該再這樣不管不顧地一味想多看看他。
她過了年關就十四歲了,明年這個時候,她的婚事大概無論如何都會定下來——無所謂她喜不喜歡,她若不喜歡,父王和嫡母妃母妃許會由著她遲幾年再嫁,可總遲遲不定下來是不行的。
她自己也覺得再這樣拖著不好,不說別的,宗室裡的年齡相近的另幾位翁主現下基本都已定了親,對她的情況好奇、甚至因此覺得嫡母妃欺負她的人,不是一個兩個。
蘭婧不想理會那種流言,可也不想讓嫡母妃平白被這樣議論,畢竟嫡母妃對她那麼好。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