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肯定寫好。”
“哦,沒事。”孟君淮如常道,“帖子不急,你得空時寫就是了,不用太趕,別累著。府裡你也熟,想隨處走走、陪他們玩玩都隨你。”
尤則旭心絃一鬆道了謝,孟君淮也沒再過問別的,然則玉引多了個心眼把這事記住了。
——她怎麼看都覺得阿祚阿祐也在心虛!
尤則旭心虛是因為沒寫完帖子,那他們心虛什麼啊?她覺得他們肯定不是因為自己耽誤了尤則旭寫帖子而心虛的,若不然就憑這哥倆講義氣的那個勁頭,剛才多半會站出來說“父王別怪哥哥,是我們耽擱他寫了”之類的話。
她自問還是瞭解自家兒子的,於是待得晚膳後,她就將他們叫到跟前直言問:“剛才父王跟尤哥哥說話的時候,你們心虛什麼呢?幹什麼壞事了?”
阿祚阿祐:“……?!”
孟君淮有點好奇地看過來,正漱口的尤則旭則一下子被嘴裡的茶嗆了:“咳咳咳……”
……這一個兩個的,是明擺著都不會說謊啊!
露怯露成這樣,自然誰都知道兜不住,於是玉引沒再多費什麼口舌,阿祚阿祐就全“招供”了。
換來的結果是孟君淮板著臉跟他們說明天不許去外祖父家玩了,謝罪也沒用,尤則旭謝罪也沒用!
於是大晚上的,兄弟倆在堂屋裡哭炸了;第二天一早,又一起眼淚打轉地目送和婧跟夕瑤離開。
一天過下來倆人就長了記性,玉引再把他們拎過來講道理,跟他們說過年想玩不想抄書很正常,但是弄虛作假騙長輩騙先生就不對了!
阿祐特別後悔地連連點頭說知道錯了,玉引很及時地扔了個甜棗過去,吩咐趙成瑞送他們去謝家玩。
“真噠?!”阿祐大喜過望,愣了會兒後爬到玉引膝上愉快地一抱她,接著又承諾玩回來後一定乖乖自己把書抄完!
玉引心想呵呵呵呵主動許這種諾?到時候你就又該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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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正院裡過年過得一派歡樂。臘月二十九的時候謝晟也來了一趟,這會兒就連尤則旭也都已完全輕鬆下來,見夕珍被謝晟砸了個雪球之後,二話不說就也團了一個砸過去!
“哎你……”謝晟被砸得毫無防備,轉回頭揉著後腦勺磨牙,“尤兄您人多還來陰的,勝之不武啊!”
“啊”字話音沒落,迎頭被倒了一簸箕雪。
夕珍得逞之後拿著簸箕就溜了,一直溜到廊下才再停下,跟他叫板:“那你可以喊和婧回來啊!少說我們以少勝多!”
見他們幾個拿這些小心事互相岔,院子裡候著的下人都忍不住別過臉去偷笑。謝晟臉一紅摸了個雪球又砸過去,夕珍下意識地拿簸箕擋住一拍……
那雪球打了個彎就衝著尤則旭去了!
然則沒想到那雪球太硬,尤則旭悶聲一呼後扶著廊柱揉了半天額頭,顯然是砸疼了。
謝晟一見又忙過去跟他賠不是,孰料尤則旭揉著揉著突然伸手抓了把雪就糊他臉上,在夕珍的又驚又笑中院子裡又是一場“惡戰”。
院外,因年初二想回娘來而來向玉引稟話的尤氏聽得笑鬧聲頓住腳,抬眸一看,面色驟變。
她愣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不可置信地問身邊的下人:“表公子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梁廣風也覺得很詫異,只得躬身答說,“下奴也不知道,沒聽說這事……要不要下奴請他出來,也該跟您問個安?”
“……算了。”尤氏望著院中搖搖頭,一時間連再進去的勇氣都沒有,又緩了緩神,轉身便往回走。
她突然覺得慌亂極了,覺得像是一下子失了主心骨,成了斷了線的風箏,一顆心不知道該往哪裡依靠。
尤則旭是什麼時候與正院這樣親近的,她一點都不知道,這和阿禮阿祺與正院親近不一樣。
阿禮阿祺與正院親近,她雖不高興,可她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王妃算來是他們的嫡母,嫡母與庶子相處融洽,放在哪裡都是令人羨慕的。
可是尤則旭不一樣,尤則旭是她的侄子,跟她一個姓,與正院半點關係也沒有。
現在大過年的,尤則旭就這樣進了府,卻連招呼都沒同她打一個。而且不只是他自己沒提,連王爺也沒差人跟她說一聲。
她驀然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失去了。
曾幾何時,王府裡的一切事情她也都是第一時間知道的,沒有人會瞞她什麼,沒有人敢瞞她什麼。
而現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