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跑了啊……”
“噗。”祿親王噴笑,“為什麼啊?您就不覺得他這反應也太大了?這不是膈應皇兄嗎?”
“倒未必膈應著皇兄,好處他可已經撈著了。”良親王搖搖頭,“沒聽說嗎?六哥一家子是今兒個天不亮就走了的,我估摸著二哥三哥四哥府裡過去送帖子的人,都撲了個空。”
“啊?!”祿親王一下子眼睛都瞪大了,滯了半晌扶額,“嚯——平常看不出來,這一出事,他比猴精啊?”
“行了你!”良親王皺眉頭,“又是兔子又是猴的,你對咱六哥放尊重點行不行?”
祿親王拍大腿:“我沒跑掉我憋屈啊!嫉妒嫉妒他還不成?還不讓我說幾句?”
“得得得,你說。”良親王一瞟他,心裡叫苦連天的,也想數落六哥洩憤。
京城郊外的清苑裡,孟君淮下馬就聽楊恩祿稟了他們出府後二哥三哥四哥送帖子到府上的事,直擦了把冷汗。
真懸吶!
他原本沒打算這麼早就出門,想著今天到清苑就得了,是玉引提了一句,說頭五天都是各家走親訪友的時候,年初六開始這種半公半私的事一可以提及,那或許就會有人想趕個大早上門遊說。
她說如果有這樣的可能,又既然橫豎都要到清苑,何不索性出門得早一些,將能避的事全避開呢?
還好他聽了。若不然二三四三位兄長的帖往手裡一接,他就會進退兩難,怎麼著都尷尬。
玉引也同時聽說了府裡的事,走下馬車時見他在擦冷汗就笑出來,拉著他的手挺得意:“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真是。”孟君淮吁氣,執著她的手往裡走,叮囑她說,“顛簸了大半日,你要是累了就遲些再見尤夫人。蘭婧那邊,過兩天帶個話問問府裡吧,讓她身子好了就過來,沒好的話不用急。”
蘭婧在除夕從宮裡回來後染了風寒,這兩天斷斷續續的總有些燒,孟君淮就讓她先留在了府裡——這真是好在蘭婧年紀還小,旁人再想敲開逸親王府的門,也不能拿她這個小翁主當說辭。若是和婧可能都不成了,和婧這個年紀的姑娘十有八|九能在家裡掌些事,旁人想遊說父母找不人,就會找她遞話。
玉引便在歇了兩天之後著人往尤府帶了話,請尤則旭的母親來清苑小敘。夕珍聽說後有點緊張,被和婧一打趣,又強撐著道:“我才不怕呢……!反正還沒過門,婚約也沒定,她若真看我不順眼,我就當從沒有過這茬事!”
可她這麼一說,尤則旭不安了:“夕珍……”
“行了行了。”玉引忍著笑招呼尤則旭,“你別慌,看你這麼明事理,你父母想來不是拎不清的人。夕珍你也別嚇唬他,別仗著他待你好就總跟他耍橫。”
夕珍被玉引提點得臉一紅,也沒多拿架子,拽了拽尤則旭的衣袖:“你別生氣,我就隨口一說……”
“我知道。”他鬆氣一哂,又向玉引坦言道,“王妃,先前我家裡那些事,跟我爹孃沒什麼關係。我知道您護著我們,但求您別在他們跟前多提那些了,他們心裡也不好受。”
“行,我知道了。”玉引應下來。待得下午尤夫人到時,便當真絕口不提那些惹人煩心的過往,和和氣氣地請了人坐,又著人去請夕珍和尤則旭都過來。
尤夫人則瞧著有些不安,喝茶時託在茶碟上的茶盞抑不住地輕抖出聲響。她頓時侷促,趕忙擱下,低頭道:“妾身從沒進過王府,失禮之處……王妃恕罪。”
“沒事的,夫人放輕鬆些,我這兒沒這麼多規矩。”玉引一壁笑著一壁打量她。她心下算算,尤夫人應該比她大不了幾歲,現下絕不到三十,可看著卻跟三十五六了似的,只怕是沒少為尤則旭近來的情狀勞心傷神。她便在等人間多誇讚了尤則旭幾句給尤夫人寬心,尤夫人果然面色好了些,不無感激道:“勞您操心了,是我們家給您添了麻煩。”
又閒說了幾句話,尤則旭與夕珍一道進了屋。
二人朝玉引見了禮,夕珍又向尤夫人一福,問安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尤夫人一拽:“這是謝家姑娘吧?”
“……是。”夕珍低著頭,偷眼瞧瞧玉引的神色,又回話說,“夫人您叫我夕珍吧,家中長輩都這麼叫,尤公子也是。”
至此都還很尋常。幾人落座後閒話家常,言辭間自還難免客套。而後一道用了晚膳,晚膳後玉引示意夕珍跟母子二人一同去散步消食,有意讓他們多熟悉熟悉。
然則不過半刻工夫,她卻見尤則旭獨自一人先行回來了。
“則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