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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謝晟笑著轉過身又再度蹲下,“來,我揹你回去!”
和婧驚喜壞了,愉快地趴到他背上……
然後把謝晟累了個半死。
和婧是被玉引的母親邱氏留下的,自也睡在邱氏那裡。邱氏的住處離箭場不近,謝晟又只比和婧大四歲,到半路時他就已覺得累了。但他又不肯在和婧面前丟人,死咬著牙硬熬到邱氏那兒,進了屋他把和婧一放下,邱氏就看見他一額頭的汗。
“哎,你怎麼還背上她了?”邱氏哭笑不得,趕緊著人溼了塊帕子給他,“快擦擦,喝碗酸梅湯。大熱天的,你怎的做事也沒個數!”
邱氏算起來是謝晟的堂祖母,被她數落,謝晟也只能聽著。和婧有凝脂服侍著也洗了臉,剛擦乾淨臉上的水就道:“外祖母別生氣,是我要哥哥揹我的!”
“……”邱氏一下子噎了話,她又一貫喜歡和婧,目光在二人間一蕩便笑出來,“你這就為他說話了?不怕你父王母妃聽了傷心?”
“父王母妃為什麼要傷心?”和婧歪著頭十分不解,“是父王母妃讓我……讓我嫁給阿晟哥哥的呀!”
她童言無忌地一說,旁邊正喝酸梅湯的謝晟驀地嗆了水。
“好了好了。”邱氏又趕忙幫謝晟拍著背順氣兒,她一覷和婧,“你母妃還說你時常不好意思,讓我多照應些,你到底哪兒不好意思了?”
和婧扁了扁嘴。
她剛開始確實是不好意思來著,覺得“見夫君”什麼的怪怪的。但是後來,她挺喜歡阿晟哥哥了呀,再說本來就是父王母妃讓她嫁給他,這個是實話呀?這個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呀?
然後她看到被嗆住的阿晟哥哥在緩過氣兒來之後,臉還是脹得通紅。
“我先……回去了。”阿晟不好意思地看看她又看看邱氏,向邱氏一揖,“祖母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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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裡因為端午節的關係,也比平日添了些熱鬧的氣氛。
一碟小粽子放在榻邊的桌子上,皇帝醒來後靜了一會兒看見它,頗有興致地說要嘗一個。
魏玉林趕忙親自上前伺候。他躬著身剝粽子,邊剝邊笑說:“這粽子您一準兒喜歡,裡頭用的蜜棗是善郡王府上送來的,下奴瞧過,個個都看著就漂亮。”
皇帝“嗯”了一聲沒多說話,魏玉林心裡微緊,繼而識趣兒地適可而止。
他多少覺出來了,廣信王的事,在皇帝心裡存了個疑影兒。
其實那事空穴來風,跟他真沒什麼關係。可問題在於,那話是從逸郡王妃嘴裡說出來的,逸郡王妃是謝家人。
而且,那日謝家命婦們氣勢洶洶的進宮問安,後來也給他惹起了不少麻煩。
魏玉林一直知道,京裡看東西兩廠不順眼的多了去了,只是懼於他東廠的勢力隱而不發。他從前也不怕這種不順眼,因為整個朝上都難有人勢力比他們更大。
但現下,謝家意味著另一種勢力。他們一挑頭,底下立刻就有了人應和。
沒有人會傻到認為命婦們來覲見就只是婦人家的意思、和家中主事的男人沒關係,魏玉林當時就有所警醒,立刻派了手底下的人去嚴郡王府總動,想探探虛實,看看謝家這回的意思有多硬。
嚴郡王妃是逸郡王妃的遠房堂妹,那日也在入宮覲見之列,魏玉林對她有點印象,是個才十七八歲的姑娘。
結果手下人從嚴郡王府回來後稟話說,這位王妃坐得端端正正的,四平八穩地告訴他說:“公公到底想問什麼呢?我走著一道,是隨我孃家人去的,自是聽我孃家的意思。而能從嚴郡王府走這一趟,便是我們家爺覺得這事沒錯,公公究竟有什麼不懂的呢?”
話裡話外,根本沒有退縮,而且毫無懼色地讓他們知道,謝家就是打算將京裡的宗親們都推一把、都擰在一起,一致對付他們。
魏玉林覺得,有些事該抓緊些定下來了。
他剝完了手上的這枚粽子,轉交給身邊的小宦官伺候皇上吃,自己向旁退了半步,欠身道:“皇上,近來有幾封摺子……遞摺子的幾位大人囑咐下奴說,在您精神頭好的時候務必請您看看,下奴想著估計是緊要事,您瞧……”
皇帝品著粽子裡的蜜棗,覺得太甜便皺了眉。聽言,他想了想:“拿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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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玉引和孟君淮正用著膳,和婧就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母妃!我回來啦!”
她跑進屋才見孟君淮跟蘭婧也在,嘻嘻笑著一福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