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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端午

孟君淮當日晚上就回了清苑,皇長兄的話擾了他一路,他知道那種輕描淡寫後面藏著怎樣的兇險。百餘年前東西兩廠勢大時,宗室與他們就有過一場惡鬥。最後贏是贏了,可在那場惡鬥裡,死了兩個皇子。

跨進清苑的大門,他才強迫自己把這些事都暫且放下。就像皇長兄說的,無非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他這樣的胡思亂想,只是杞人憂天,沒有任何意義。

他徑直去了玉引的明信閣,玉引一見到他就問:“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他淡睃著她反問。

“淑敏公主啊!”玉引急切道。

孟君淮一笑:“父皇問罪了,張威畏罪自盡。我在來的路上聽說,張威的母親跑到公主府門前哭鬧,讓錦衣衛拿了。”

玉引鬆了口氣道“這就好”,一抬眼,卻見他目光似笑非笑的在她面上划著。她怔了怔,問他怎麼了,但他沒說。

片刻後躺到榻上,她就懂了!

孟君淮湊到她面前,鄭重其事:“我回來了,親一口。”

玉引:“……”

“嘖,出門之前你答應的,出家人不打誑語。”他手支著頭側身看著她。

“我還俗了!”玉引立刻道。說著便一拽被子想縮排去不理他,卻被他搶先抻住,沒能得手。

孟君淮手指在臉上點了點:“還是臉就行,來。”

你……你無恥!

玉引很想把這句話喊出來,可看他這副壞得冒煙的神色,她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就這樣擺著她不親他就不睡的架勢跟她“對峙”著,過了好一會兒,玉引終於不得不認輸了。她慢慢地往他面前蹭了蹭,“啾”地在他臉上小啄了一下。

嘴唇剛離開他的側臉,他就猛地扭頭迎了過來!

“唔……!”玉引被嚇得杏目圓睜,伸手推他,他也不松。嘴唇緊緊觸在一起,她在慌張中對上他的雙眸,被他眼底的笑意激得渾身一慄,緊咬著的貝齒也不由得一鬆。

而後不知怎的,她就不受控制了,唇齒徹底被撬開,軟綿綿的東西在她口中一劃……

一種陌生的感覺激在她的心頭。

孟君淮擁著她這樣吻著,也覺身心都愉悅起來。他將她口中、唇畔的清香品了個盡,周身都被這種清香激得一點點掀起燥熱,手不自覺地便向下劃了幾寸,在腰間摸索著她的衣帶。

餘光無意識地一瞥,卻見她的手緊抓在幔帳上,使了十分的力氣,攥得指節一陣紅一陣白。

一股突然而至的清醒猶如閃電衝腦!

孟君淮猛然放開她,坐起身大吸了幾口涼氣平復心神。

玉引緊繃的神經也倏然間放鬆下來,她定睛看看他:“殿下?”

“抱歉。”他頭也不敢回,支著額頭又緩了緩,“嚇著你了,我沒……沒想逼你做什麼。”

他說著翻身下了榻,伸手從旁邊的六稜木架上拽了件外衫披上便往外走:“早些休息,我去西屋睡。”

玉引躺在榻上又怔了一會兒,看看身邊已空下來的褶皺床褥,心裡有點空。

.

孟君淮穿過堂屋進了西屋後連燈都沒敢點,在黑暗裡躺了半天,才算徹底冷靜下來。

剛才怎麼回事?他瘋了?

他明明只是想反過來也親她一口,欺負她一下,怎麼突然就……

突然就“順理成章”地順著動手了。他分明一直覺得她跟一尊玉菩薩似的,讓他生不起那種欲|望,他是什麼時候改了想法的?

孟君淮把手搭在額頭上深吸一口氣,不由自主地道了聲“好懸啊”,緊隨而來的是一種深深的失落。

他看見了她的不願意,牴觸得好像他是什麼市井混混,要非禮她似的。不過……也好在他看見了,否則真是好懸,他若就此逼著她“就範”,不知道她以後會怎麼看他。

“嗤。”孟君淮在黑暗中自嘲地笑了一聲。

他還沒對哪個女人這樣小心翼翼過,可這種感覺,居然還讓他挺享受的?

他肯定是瘋了。

一夜過得很快。第二日清晨,進來侍候的下人左右一看,見王爺王妃竟是分房睡的,一時還道生了什麼不快,立刻都嚇得放輕了呼吸。

“爺。”楊恩祿帶著人進了西屋,邊察言觀色邊道,“您是再睡會兒還是……”

“不睡了。”孟君淮坐起身,開口就問,“王妃起了嗎?”

“起了,起了。”楊恩祿躬著身回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