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娘子?”珊瑚有點吃驚,但見她神色沉肅,連忙揭簾出去傳話了。
珊瑚直接跟趙成瑞說:“換個人駕車吧,這話你去傳。我看你留在府裡盯著些比較好,免得節外生枝。”
“哎,得嘞,您放心請好兒吧!”趙成瑞邊跳下車邊一應,玉引在車中聽到這句話,方算安了心。
顧氏的心思夠鬼的。方才即便是在告罪求情,其實也仍舊“不安分”。
她說了太多關於是逸郡王罰她的話了,一句一句加起來,明裡暗裡在指逸郡王心狠,又一句話揭過自己犯的錯,很容易讓人覺得確是王爺罰得過了頭。再加上她確實傷得不輕,玉引心中一時都難免有些責怪他了。
但這其實很可笑。再怎麼說,人也該和與自己站在一起的人更親近才對——哪怕這個人真的做得過了,她也仍該明白他是為了護她。不足之處二人間說明白就足夠了,不該是在心裡去憐憫與自己對立的那一方,反將護自己的人變成仇人。
玉引暗歎顧氏真的有些本事,幾句話輕輕巧巧地一掃,就險些讓她和孟君淮生嫌隙。
可見顧氏方才的告罪仍充滿算計……孟君淮這樣罰她真是一點都不過分!
玉引想著想著,暗暗的有點生氣。生氣顧氏這樣利用旁人的善心,也生氣自己真的、真的差一點就被她利用到了!
她託著腮琢磨起來,思索自己是不是在這方面格外容易被人利用啊?她修佛十年這件事擺在這裡,王府上下乃至整個京城都人盡皆知,想動點心眼的人,是不是就格外容易想到這一點、然後再往這一點上使勁兒?
那她是否真的比旁人心善很多都不重要了,往她這裡動腦筋的人多,她總難免會有出錯的時候吧?所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
欸,真是很煩人呢!
玉引靠到靠背上,緩著氣愁眉苦臉。突然覺得自己先前很喜歡的那句“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放在紅塵中,其實是很諷刺的!
身在佛門,做到“無閒事掛心頭”很容易,但紅塵裡,這“閒事”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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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最北邊,兩方三合院裡都安安靜靜的。
這三兩天裡,氣氛總是有點怪,一是陸氏和施氏總把自己關在屋裡不見人,二就是前天被召去前宅的顧氏一直沒回來。
餘下三人一時顧不上陸、施二人在幹什麼,注意力全放在了顧氏身上。
顧氏前天晌午被前宅的人請了去,而後兩天未歸,她們都很好奇出了什麼事。
心善些的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入了王爺的眼啦?這麼久沒回來,是一直被王爺留在了身邊?這是有可能的,畢竟她棋藝出眾,王爺早就因為這個見過她,眼下因此喜歡她也不是不可能。唉,真是技多不壓身;
嫉妒心重些的,則在暗想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惹得王爺心煩,已經被髮落了?或許被遷去了府裡哪個不起眼的角落,又或者直接被趕出了府?這可都沒準兒,顧氏也沒個正經的命婦封號,“奉儀”之類的品秩都是各府自己就能拿主意的,放到宮裡可就沒人在意了。若真是這樣,那她也活該,六個人裡數她最是清高,平日總對旁人愛答不理的,悶在房裡鑽研什麼棋藝。
兩樣猜測在各人心頭湧著,屈指一數今天都第三天了……然後,就見顧氏回來了。
兩方院子裡同時騷動了一陣。
“顧奉儀回來了!”施氏聽婢子稟完就一橫陸氏,“你真不去瞧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當真狠了心徹底翻臉麼?”
“不去。”陸氏平淡的搖頭。她沒法告訴施氏那晚上王爺並沒有幸她,也就沒法說自己摸索出的王妃的心思,只能一味地攔著,“我不去,你也別去。這裡頭的事兒深著呢,咱沾不起。”
“嘁,去侍奉了王爺一次,你就瞧不起旁人了是吧!”施氏氣不過,也不理陸氏的勸,推門就出去了。
隔壁的院子已亂成了一團。
送顧氏回來的宦官把人一放就走了,同院的蘇氏和王氏正一起把人往裡服。一看施氏也來了,王氏就喊她:“快來搭把手!”
施氏趕緊和同來的婢子一道去幫忙,一抬眼看見江氏在袖手旁觀就來氣,可又不敢得罪這位資歷最長的良娣,只能當沒看見。
“怎麼弄成這樣!你到底怎麼得罪王爺了?”和顧氏一道入府的蘇氏緊皺著眉頭,問了好幾次,顧氏都咬著牙不答。蘇氏也就不再問了,幾人一道扶著她進屋,直接放到榻上歇著。
不多時,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