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身邊宦官:“四弟那邊怎麼樣?”
“咱王妃今兒剛去過。”宦官躬身回道,“說是見了齊郡王妃,瞧著精神尚可,讓您不必擔心。另外府裡的事有各府一併幫著打點,沒出什麼亂子。”
“嗯。”孟君涯點了點頭,繼而便在深思,為什麼頭一個被找麻煩的是四弟?
最先發現疏漏的人是六弟,然後駁了東廠面子的,是和淑敏公主一母同胞的七弟和十一弟。四弟在這一件件事裡都顯得默默無聞,平日在朝中更是從沒冒過頭。
若說他有什麼惹眼的地方,那大概只剩下一條……
嫡出。
謹親王的眉心微微一跳。
現下的嫡出皇子只有兩個,一個是他,一個是四弟。
他的母后在生他時便難產離世了,目下的皇后,算起來是他的姨母,在母后離世三年後當上的皇后,而後生下的四弟。
因此他和四弟格外多了幾分親緣,素日也更親些。現下細想四弟的處境,謹親王心驚膽寒。
如果東廠真是因為四弟嫡出的身份而拿他開刀,這事可就深了……這是真真正正的“狼子野心”。
而且下一個就會是他自己。
可要如何先把四弟摘出來呢?不得不承認,魏玉林離父皇比他們更親近,他可以上疏為四弟說情,可若魏玉林再搬弄幾句是非,就很可能既幫不了四弟,還把自己也攪進去。
謹親王躊躇了良久,思緒忽地一順:“備份厚禮給戶部張大人,近來若哪處鬧了水患、蝗災等禍,得著信兒便直接告訴本王,就說本王有要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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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郡王府,孟君淮一早醒來就聽楊恩祿來稟了話。舅舅告訴他說,謹親王要近來水患、蝗災的信兒。
孟君淮一奇:“怎麼個意思?”
“沒說。”楊恩祿回道,“張大人說是謹親王殿下壓根就沒說,他也不明白什麼意思,只好先知會您一聲。”
那大哥這是不想讓他問?暫且不能讓他知道?
若不然,大哥肯定有話直說了。那是他的親舅舅,告訴舅舅就等於告訴他。
孟君淮便壓了壓心裡的好奇心。這是正經事,就算再好奇,不該問的也不能問。
他便道了聲“知道了”,看看還在睡的玉引,問楊恩祿:“該安排的都安排好沒有?都是王妃的孃家人,若有什麼不妥的,她們要擔心。”
玉引有孕的事傳出去,她的孃家人自然是要來看看的。
府裡都知道王妃是什麼樣的人家出來的,一大家子十好幾位正經命婦,單論爵位比不過王爺,可要論家中勢力,還真說不好誰高誰低,誰也不敢顯出疏漏讓她的家人擔心。
不過玉引自己沒什麼可緊張的,要來的人一個是她伯母、一個是她母親,都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人。
於是她醒後直接交待珊瑚“母親她們來了,不用通傳通稟那麼麻煩,都是一家人,你見著了直接請進來就是了”。
於是邱氏和方氏一進門,就因為眼前的場景而傻眼了。
彼時玉引正歪在榻上,一手拿著本書在看,另一手拿著個燒餅吭哧吭哧在啃。啃得口乾了,腳尖點點倚在榻上另一頭的孟君淮:“殿下,我喝口水?”
孟君淮哦了一聲,就從榻邊小桌上端了茶盞遞給她,接著他剛要靠回去,便看到了傻在門邊的兩位婦人。
然後他也傻了。
邱氏勉強回了回神,看看女兒又看看他,欠身:“殿下。”
一貫刻板些的方氏則還沒回過勁兒來。
孟君淮走過去一揖,道了聲“岳母大人”,又向方氏一揖,叫了聲“伯母”,然後扭頭就瞪楊恩祿,意思是:你怎麼不安排人在外面候著,往裡稟一聲呢?
楊恩祿心裡這個冤,他心說王妃不讓啊!
孟君淮趕緊緩出合適的笑容請二人落座,玉引則因為被大伯母撞見方才那幕有點心虛,匆匆地下榻來見禮。
四人一併在桌邊坐下,她就覺得大伯母的目光在她面上劃來劃去。
邱氏陰著臉把女兒嘴角沾著的芝麻摘了。
方氏這才餘驚未了地一咳:“王妃您……挺好的?”
“嗯、嗯……!都挺好的。”玉引一邊答話,一邊緊張地掃了眼不遠處妝臺上的鏡子,想看看自己嘴邊還有沒有芝麻。
方氏儘量不失禮地提點了她一下:“您現下有孕了,是得多注意,得隨著自己的喜好,讓自己過舒心。但、但您……”她深吸了一口氣:“您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