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桃木劍,放在了箱子上。
柳兒姐很愛乾淨,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洗洗臉,面板水嫩嫩的,像煮熟了剝掉殼的雞蛋,滑溜溜泛著光。
洗完臉,她也上炕睡覺了,我和奶奶在一頭,柳兒姐睡在了另一頭。
躺下後說:“奶奶,我現在把燈吹了吧?‘
奶奶閉著眼睛吃力的道:“吹了吧”
柳兒姐香氣一吐,燈芯就撲哧一聲滅了。
我側眼看著奶奶,她嘴角的魚尾紋緊縮在一起,喉嚨骨碌動了一下,輕輕的呼起了氣,我想奶奶一定是累壞了。
我便翻身面向後牆,睡不著覺就睜著眼睛看著後牆,心裡突然想起了強子來,想起我們小時後在一起玩耍時的場景,在開滿野花的山坡上一起奔跑,強子從崖上折來一把迎春花編製成花環雙手給我戴在頭上,說我是他的新娘子……,這些記憶猶新的童年趣事,回味起來至今覺得香甜,不由自住的嘴角聚起了淡淡的笑容,輕呵呵的笑出了殷殷細聲。
“善愛,怎麼還沒睡覺呢?”原來奶奶還沒睡著,聽見我的笑聲了,輕聲問我。
“哦,我睡不著”我轉過身來說道。
門口窗戶裡潔白的月光灑落進房間地上,輕飄飄的彷彿遮上了一層白色柔紗。
“睡吧,睡著了就聽不見鬼叫了”奶奶從被窩裡探出手放在我的身上輕輕拍打。
36)
奶奶的手掌在我側身上輕輕拍打了幾下幾平息了,呼吸聲很沉重,眼瞼下垂著,鼻翼輕微扇動著均勻呼吸。
我還是無法睡去,但我還刻意讓自己睡去,把頭剛一埋進被臥裡,嘴卻碰到了柳兒姐的一隻秀腳,趕緊又探了出來。
山岡裡隱隱傳來動物在夜間嘶喉的鳴叫聲。
屋子裡的月光輕柔似紗,這樣靜謐的夜晚,我想起了父親,年後去城裡做生意一直沒有回來,我與父親的感情不是很好,似乎兩人之間總有些什麼隔膜,父親其實是很疼愛我的,長年不在家,每次回來的時候都要給我帶許多衣服,就我白天身上傳的那件毛茸茸藍色外套也是父親給我買的。
這一出去又快一年了,相信過年時候村子裡就能通上電了,錢是父親這些年用做生意掙來的墊付,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據村裡出山去的人說電線稈子已經栽到了山腳下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晚我就夢見了父親……
只不過是一場噩夢,夢見父親腦袋上頂著幾個大血窟窿,滿臉帶血的朝我走來……
我又一次驚醒,已經是清晨十分,柳兒姐早已經下炕去忙活早飯了,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