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光芒終於褪去，本來躺著巨蛇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小小的赤，條條的身子。

“啊……”

小小的人兒有一頭碧綠色的長髮，散落在身側，她動了動，抬起小臉。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稚嫩的臉龐上有一雙與頭髮同色的眼睛，機靈可愛。

“蘇葉？”藍樂不確定地喚了一聲。

少女坐了起來，長髮正好遮擋去重點位置，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

藍樂眼尖地看到少女的背上，有兩個傷痕，那大概就是被砍去雙翼的地方：“蘇葉，你是蘇葉嗎？”

少女歪著腦袋，看她：“樂樂？”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變化給鎮住，上一刻還是蛇，這一刻卻成了一個粉嫩嫩的少女，實在是太出乎意料。

伏羲立刻脫了衣服過去披在蘇葉的身上：“蘇葉？”

“族長？”蘇葉初次化為人，聲音脆生生的，很是惹人憐愛，“我……好奇怪，變得和樂樂一樣了，”

“嗯，”伏羲笑，“這大概就是天女創造的奇蹟。”

在這之前，雌性化作人形，是所有人都沒有想象過的，不料，在這一刻，卻真實地發生了，所有人都堅信，這就是天女所創造的奇蹟，而除了奇蹟，根本無法解釋眼前的情況。

既然蘇葉能夠化為人形，那後面的事，藍樂也便少了些顧忌。

犴狴低下頭親了親藍樂：“藍樂，是不是無論我變成什麼摸樣，你都不會嫌棄我？”

藍樂苦惱：“那如果，有一天，我變老變醜了，你會不會也不要我？”

“怎麼可能，藍樂對我來說是特別的，無論變成什麼摸樣，我都不會離開你。”犴狴很認真地說著自己的真心話，“我說過，你是我選定的天女，是我的新娘。”

藍樂笑：“既然這樣，軒轅在擔心什麼呢？”

“嗯，”他點頭，“開始吧。”

親眼看著軒轅從狴犴的樣子化作窮奇，藍樂眼睛眨也不敢眨。

血腥色的身體，像虎又不似虎的模樣，確實是她初次見到的窮奇。

再次見到，真的有恍如隔世之感。

她要伸手去觸控窮奇的腦袋，被伏羲一把拉住，玄冥緊緊地將她護入懷中，只有碎星雙手抱胸依舊一副淡然的樣子。

“拉住我幹嘛？”藍樂皺眉，掙扎。

“樂樂忘了我說過的事嗎？”伏羲警戒地看著窮奇，“浮瑞化為帝盟之後，會失去所有先前的記憶，就是說，它此刻，依舊不認識你了！”

“怎麼可能！”

藍樂不敢相信，看著浮瑞的眼睛，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裡，明明映著她的身影，可是他看著她樣子，好像真的很陌生。

她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鼻子酸澀：“軒轅……你已經忘記我了嗎？”

所有的帝盟看到眼前的一幕都不敢動彈，嚇得退避三舍，風徵看著自己先前決定追隨的人竟然變作了帝盟的首領，表情變了幾遍。

就在此時，窮奇卻發生了變化，眨眼間，竟然變回了人形。

藍樂呆呆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睜開玄冥，撲向軒轅的懷裡，緊緊地摟住他的要：“你還記得我嗎？”

“怎麼可能忘記？”軒轅輕笑，“傻瓜，就算我變成什麼樣子，也不可能將你忘記的。”

“真的嗎？”藍樂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你不會忘記我嗎？我剛才，聽到伏羲那麼說的時候，後悔了……”

“就算我忘記了，”軒轅抱緊她，“看到你的時候，什麼都想起來了。”

“軒轅。”藍樂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各種複雜的感情混在一起，最後化作了淚水，宣洩而出。

對於軒轅變作窮奇又能化回人形，所有人都是震驚的，這樣太有違常理。

九尾狐對眼前藍樂造成的影響，只能歎為觀止。

——天女，果然可以帶來奇蹟。

軒轅化作窮奇的時候，所有的帝盟都能感覺到，王的力量比先前還要更強了，那種威嚇力，讓他們止不住地顫抖。

“到現在，我們可以和皋登一戰了。”伏羲點頭，“有了帝盟的王，只有我們聯合起來，也許能夠取勝。”

帝盟，其實很強，卻是一盤散沙。

若是聯合起來，利用藍樂先前制定的戰術，並不是沒有勝算。

風徵已化作人形，此刻正神色複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