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那束金魚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她明白,珍惜當下每一刻的幸福,永遠要比奢望太多要快樂。
菌那麼卓堯,我可以不向你要任何未來。不管是天壤之別,還是隔千重山萬重水,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們還可以重逢,還可以擁抱,還可以朝朝暮暮,又何必貪念久長時。
這些日子,是她好幾年來最最快樂的時光,每天都有盼望,每天都有相思,他時而霸道時而溫柔的神情,總是浮現在她心頭。他說她有很多面,有任性倔強,有刁蠻無理,也有醉酒大哭,每一面,都讓他喜歡。
她迷戀上了他,熱烈而不可收拾,她自信地認為可以控制局面,情意湧來時,她並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憨她回到公寓,客廳裡沒有人,但多多的房間門並沒有合上,她走上前想推開房門看多多在不在裡面,卻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如果不想你的好姐妹最後慘淡收場,你還是勸她離佟少遠一點。”這是袁正銘的聲音。
“為什麼啊正銘,你不是說佟少很喜歡曼君嗎,怎麼會慘淡收場,我還指望著曼君嫁入豪門,享盡富貴榮華呢。”多多嬌嗔著不以為然地說。
曼君站在門外,手心裡冒出了冷汗,早料到會和卓堯一拍兩散,真正要去面對,她心慌了。
“你還記得三年前那場大火嗎?那晚我們都逃出來了,佟母讓我們幾個都對佟少死守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肯定告訴你,如果曼君執意要和卓堯在一起,下場會和歐菲一樣!”
“歐菲!天啊,歐菲不是背叛了佟少,不是和一個法籍男人去了巴黎移民定居了嗎?”多多異常吃驚。
袁正銘也許是喝多了酒,又有了些神智,於是改口說:“總之,男人的事,你少過問,但豪門深似海,懂嗎?你們別太天真了,幾個豪門子弟會娶一個詐騙犯,那以後公司的生意怎麼做。就為這個,都不能在一起。”
曼君沒再聽下去,她全身軟化了般,四肢無力,她進了房間,沒有開燈,臥室裡一片黑暗,風吹動著紫色的窗簾,她呆望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她聽卓堯說起歐菲,好像他並沒有忘記這個女人,他的家裡,還保留著歐菲穿過的裙子,到底卓堯和歐菲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可怕的秘密,她也不想知道了,但唯一清楚的是,他們在一起對雙方都不會有好結果。
長痛不如短痛,可短痛哪裡是那麼容易一刀割捨的了。
她照常上班,漸漸在躲避和卓堯見面,電話找藉口不接或者關機,每晚在公司裡逗留很久才回家,她和多多的話也變得少了,她低落了,也暗淡了,把全部的心思投入工作中。
公司裡新進了一名員工,叫戴靖傑,可能因為是新進職員,也很努力工作,常也加班到很晚,最後一棟寫字樓裡,就只有他們倆。
曼君沒有和戴靖傑說太多話,淡淡地打聲招呼,倒是戴靖傑對她很照顧,偶聊了幾句,他們竟還是同鄉,都來自那個小漁鄉,曼君多年沒有回過家鄉,聽著戴靖傑講述漁鄉這幾年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戴靖傑和她一樣,都是從小生長在漁船上的孩子,他們一起聊小時候跟隨父母出海捕魚的事,那些大風大浪,原來他們從小都一起經歷過,甚至七歲那年的大臺風,他們都經歷了。
家鄉人,聊起來,總是親切的。
他們都一樣懷念兒時在漁船上飄飄蕩蕩看著岸邊漁火,打漁時滿載而歸的甜蜜感,還有和父母去集市將捕來的魚拿去賣的喜悅。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漂著幾條帆船,餘暉倒映在海面,那是最最美麗的風景。
她比戴靖傑大三歲,她叫他靖傑,他叫她曼君姐。
一同加班,一起努力工作。靖傑的夢想,是在上海打拼幹一番事業,掙到了錢,回漁鄉買幾十條大船,做起漕運事業,帶著全漁鄉的漁民富裕起來。
曼君的夢想,是攢夠錢,回家給外婆蓋一所大房子,寬敞明亮,颱風來了,也不會擔心屋頂被掀掉。
他們是一起在上海奮鬥帶著夢想的青年。
加班的時候,靖傑會出去買一份宵夜,兩個人邊吃宵夜邊討論工作,晚上靖傑會送她回去,她的心都撲在了工作上,她以為她可以就這樣斷了和卓堯的關係。
卓堯在公司找了她幾次,她躲在衛生間不出來,之後手機連續關機,一個星期後,卓堯沒有再來找她,開機,也沒有電話打過來。她想,他對她的堅持,也只是一個星期,他現在一定忘記了她,和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