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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作出書幾乎有百餘種。其中既有中國一線科幻作家的作品,也有國外科幻名家的譯作。但直到2004年長篇科幻小說《天意》之前,幾乎沒有一本書超越萬冊大關。這充分說明,即使同在科幻這個型別市場裡,即使由同一個企業在運作,雜誌的興旺和圖書的衰弱也涇渭分明。

其次,整個九十年代,是“二渠道”興起,“一渠道”衰弱的十年。所謂“一渠道”,就是國營新華書店和郵局這兩個渠道。二渠道就是指民間書刊發行商。幾乎所有壟斷性國企的蔽病,“一渠道”都存在。對雜誌社而言,郵局在九十年代之前都是他們唯一的發行渠道,折扣低,效率差,官商作風嚴重。最大的問題是雜誌銷售與個人收益無關,使得郵局發行人員沒有熱情推銷這些刊物。

《科幻世界》的相當一部分讀者都有這個印象:自己從郵局訂閱這本雜誌,到貨時間要比在報亭裡買慢得多。許多時候,訂刊者發現其他人已經買了新刊,自己又想看,又怕訂閱的雜誌到了浪費,心情矛盾重重。筆者當年曾經作為書刊零售商,從《科幻世界》在天津的發行商那裡批發過這本雜誌。親身體驗過這些民營書商的積極性。那位發行商從數百冊開始,幾年之間將《科幻世界》在天津的發行量提高到數千冊。一、二渠道之間的區別,從這些小例子上便可以看出來。

而在整個九十年代,各雜誌社便與郵局鬥智鬥法,爭取自己的有利地位,希望透過二渠道擁擁有更多的份額。期間產生過許多不與外人知曉的秘密。但最終結果是令期刊完成了大洗牌。好多七八十年代紅極一時的刊物,現在或者壽終正寢,或者勉強維持。除了刊物本身的定位外,在一、二渠道間的過渡不利,是一個重要的,不為讀者熟知的原因。凡是眼下在市場上大行其道的雜誌,幾乎都是當年和一渠道“鬥法”的勝利者。而那些市場上已經見不到蹤影,只存在於郵局訂閱名錄上的刊物,幾乎都是當年的失敗者。這是出版界公認的秘密。《科幻世界》上出現過的主力作者,幾乎沒有人不在其它地方發表過作品。但那些作品就和它們發表於其上的雜誌一樣,泥牛入海,沒有反響。這充分說明,創作水平、作品風格早已不是一家刊物成敗的關鍵了。

當然,2000年左右,“一渠道”也開始引入競爭機制。一些省級的新華書店或郵局發行部自主經營,多少有了一些積極性。但這已經是幾十家大型雜誌立足市場後的錦上添花了。而《科幻世界》早已從這場鬥爭中勝出。

第三,“大陸唯一的一家專門刊登成人科幻小說的雜誌《科幻世界》,從1993年起已經改為面向中學生的刊物。《臺灣科幻小說大全》前言,福建少兒出版社1993年出版。”這是該雜誌作的最重要的定位變化。他們從當時的讀者來信中,發現中學生已經成了該刊的主要讀者,於是放棄了高階作品,專攻中學生市場。當然,為了保證在大學低年級學生中還有一定市場份額,保證以前的讀者能夠憑慣性購買一段時間,該雜誌社也從未想過要將其命名為《中學生科幻世界》,或者類似的明確名稱。

而恰恰也是在九十年代,國內圖書市場開始下移,青少年成為消費主力。《科幻世界》與這個大潮不謀而合。而爭奪青少年市場,絕不僅僅在於把版式設計得花俏一些,將文字搞得短簡一些,以適應青少年閱讀能力的不足。出版商更要要瞄準青少年的反叛心理。青少年不同於兒童,他們渴求與成人平起平坐,卻沒有相應的競爭力,於是,各種高揚反叛心理,或者許諾提供某種成功捷徑的文學作品大行其道。有的書商們在徵稿時,就點明要“寫壞小孩的作品”。把“反叛”製造成為消費賣點。當然,為了保證過審查關,這些作品還必須加上某些光明面,進行平衡。這種走鋼絲的技巧,實非圈外人能體會到的。

單就刊物而言,國內與《科幻世界》同樣致力於青少年市場,並取得過成功的,還有《童話大王》、《今古傳奇武俠版》等等。它們都從自己的角度強調某種特定含義的反叛。而《科幻世界》所強調的,便是“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這句源於愛因斯坦的話,被《科幻世界》雜誌社奉為法則。它的許多宣傳內容都包含著這個核心。在這類宣傳中,“想象力”被隱蔽地更換為“科幻”,“知識”則被更換為“教材與課程”。於是,便直接命中了那些被埋在作業堆中的青少年的逆反心理。很大程度上,《科幻世界》是他們於枯燥乏味的學校生活中的一點精神寄託,在某些科幻迷身上,甚至燃燒起宗教般的皈依感。其價值很難完全用科幻藝術本身來說明。

如果從九四年《科幻世界》改版成月刊開始計算。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