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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把錢補給貨主。雖然到小說結尾處,伊薩克用一船貨物換來的金幣因為超重不能帶上氣球,被迫拋棄。但這是大自然的戲弄,近乎神聖的私有制法則從來沒有被打破。

作為科幻作家的先驅者之一,凡爾納最先遇到了後世科幻作家經常遭遇的問題。即使是在他已經有世界聲譽的時候,法國的文學評論界仍然不願正式他的作品。使其只擁有“流行小說”的名聲。凡爾納在晚年為此事深深遺憾:“無論什麼書,在各報都載有介紹文章,哪怕只有短短的幾行,但我們所發表的東西,除元旦前夕提過一下,從來隻字不提,看到這些,我心裡感到十分難過。”(1893年8月6日給小赫澤爾的信。轉引自《科幻小說之父——凡爾納傳》下卷:352頁。)

凡爾納找到了其中的一個原因:他的作品長期只登在《教育與娛樂》雜誌上(連載後出單行本)。這是一份面向青少年的刊物,不入文學界法眼。而正規的文學刊物又不刊登他的作品。

在後來的一個多世紀裡,這種兩難困境幾乎每個國家的科幻作家都遇到了。因此,我們今天當然應該有比凡爾納更深入的認識:主流文學界對於科幻小說這種“異質”的東西,還不知道怎麼去接受它。他們沒有判斷科幻文學的概念和理論。到今天,這個規律仍然在起作用。要知道,人們是不可能不戴任何概念的“眼鏡”去讀東西的。

不過,時間多少能夠改變這個境遇。筆者讀到過一位中國文學理論家對凡氏作品的片斷結論,那完全是站在純藝術視角上得出的判斷:正是在這種實踐中,透過人對必然王國的逐步掌握,從而獲得越來越多的自由,外在物件(例如崇山峻嶺、汪洋大海等)也逐步由恐怖的物件,變為崇高的物件,再變為美的物件。19世紀的儒勒凡爾納在科學幻想小說中所描寫的地心、大海,就其審美性質和風貌來說,與古希臘文學作品(如《奧德賽》)中兇惡的大海和高山,已經完全兩樣。(杜書瀛:《創作論》高等學校文科教材,人民文學出版社2001年11月版)

在《海底兩萬裡》中,凡爾納曾經借尼摩的口說到:地球上需要的不是什麼新大陸,而是新人。在那個單純追求征服自然,征服地球的時代裡,能夠講這種話,說明凡爾納不僅僅是青年益智讀物作家,而是一位超越時代的哲人,可惜人們始終無法更深理解他。

即使在科幻界內部,凡爾納也沒有得到恰如其分的評價。後世科幻作家大多向他投以深深的敬意,卻沒有誰願意學習他的創作手法。人們以為,象他那種緊貼現實,緊貼科學的寫法已經老土了,只是科幻文學萌芽時的表現。但是,科幻文學雲遊“未來世界”和“外星世界”一百多年後,發現自己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卻越來越小時,越來越成為“小圈子裡的賞玩”。我們要不要回到凡爾納,學習他那種真正直面現實的創作呢?

第二卷:世界科幻文學史 第三章:不朽的宗師(2)

第二節:威爾斯

與凡爾納相比,威爾斯受到的誤解要小一些。但要深入和真實地解讀他的科幻小說,直到一百年後的今天,仍然不是容易的事。

1866年9月21日,威爾斯出生在英國肯特郡勃朗裡城一家餐具店裡。這位後世的大作家和大學者幼年失學,當過藥房夥計、布店職員,作過兼職教師。雖然與知識界並無前緣,但勤奮好學支援著他的前進方向。

1888年,當時僅二十二歲威爾斯在《科學學派雜誌》上發表了一篇叫《時間的鸚鵡螺》的短篇小說。後來,威爾斯將這個短篇反覆修改,到1895年拿出了第五稿,並再次出版,這便是劃時代的科幻名作《時間機器》。

雖然早在1890年,法國作家羅比達就創作了以時間旅行為題材的科幻小說《往昔與今同在》。更早還有馬克吐溫的類似作品,但真正使這個題材廣為人知的,還是威爾斯的《時間機器》。在小說裡,時間旅行家來到公元802701年的世界上,發現那時地球上的人分成兩支,一支是生活在地面的埃洛依,智力僅及兒童,整日花天酒地,不勞而獲;而另一支是生活在地下的莫洛克。他們用以前遺留下的機器飼養埃洛依,並在夜間獵捕他們為食。最近,這部誕生一百零四年的科幻經典被作者的一位後人再一次搬上銀幕,仍然獲得雄居票房榜首的佳績。

在當時階段矛盾十分尖銳的英國,讀者一眼便能看出這兩個虛構的種族所指為何。小說大獲成功,一舉奠定了威爾斯在文壇上的地位。他也成為繼凡爾納之後的第二位職業科幻作家。在這以後的幾年裡,威爾斯又發表了《摩洛博士島》(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