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跟她平時很少說話,”她積極地說,“不過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我知道她租的房子離這兒不遠。”
林仲傑立刻從口袋裡掏出名片遞給她。
“好,你打聽到後馬上跟我聯絡。”他嚴肅地說。
她接過名片看了看,快速地塞進了上衣口袋。
林仲傑湊近她,小聲叮囑道:“記住,一定要馬上跟我聯絡,你提供的線索可能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服務員盯著他的臉,小雞琢米般緊張地點了點頭。
此時,東方羅馬旅館的老闆終於出現了。令林仲傑吃驚的是,這次出面的老闆跟一年前並不是同一個人,原先的乾瘦男人現在換成了一個體態豐腴,一臉兇相的中年女人。
她一出現,服務員馬上逃也似地回到自己的崗位去了。
女人走到林仲傑面前坐下,瞪著他粗魯地問道:“又怎麼了?警官?”。
“你是這裡的老闆?”林仲傑冷冰冰地問道。
“老闆是我老公。他現在不在。”她一邊說,一邊大大咧咧地翹起了二郎腿。
“這麼說,你就是老闆娘嘍。我想問一些有關你的職員黃秀麗的事,希望你能配合。”林仲傑說。
“你想知道什麼?她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國慶節前的事。”
“具體時間還記得嗎?”
“反正是一個星期六的上午,大概10點左右。”
“請你談談當時的情況。”林仲傑說。
老闆娘耐著性子想了想說道:“最開始是對面樓裡的一個小蹩三跑來告訴我們的,他說我們這兒有人從樓上摔下來了,我看他不象是在瞎說,就叫了兩個人到旅館的四周去看看,結果他們就在邊門那裡發現了她,她的血流得一塌糊塗,真他媽的噁心,那天我連午飯都沒吃,後來他們馬上叫了救護車,但其實當時她已經斷氣了,這誰都看得出來。”
“你們有沒有報警?”
“沒有。為什麼要報警?很明顯這只是一般的事故,她那天……”
林仲傑打斷了她的解釋,問道。
“她在這裡幹了多久?”
“好幾年了。”
“她在這裡都幹些什麼?”
“她是客房服務員,當然是收拾客房。”
“也包括擦窗戶?”
“對。”
“她有沒有自己負責的區域?”
“她負責五樓。”
“她負責整個五樓的客房清潔工作?”
“對,五樓才8間客房而已,她有什麼不可以做的?”她敏感地反問道。
“那天是誰分派她去擦窗的嗎?”
老闆娘兇巴巴地盯了他一眼,隨後對前臺上的那個女服務員吼道:“喂!去叫丁敏過來!警察要找她問話。”
那個女服務員戰戰兢兢地“哦”了一聲,馬上拿起了電話。
“她在這兒幹活,每月的收入是多少?”林仲傑問到。
“800塊左右。”老闆娘好像是故意深誰賭氣似地補充了一句,“我可是一分錢都沒有少她。”
林仲傑審視著她,問道:
“怎麼,有人說你少付了嗎?”
老闆娘驀然提高嗓門,怒氣衝衝地說:“還會有誰,當然是她那個半吊子老公!他老婆自己倒黴從樓上摔下來,關我屁事?!”
怪不得這個女人一聽到有人提到黃秀麗就那麼惱火。
“他要你賠多少?”
“30萬。”她冷笑了一聲,“真是做夢!”
“你這兒有她家的地址嗎?”
老闆娘頓了一頓,說:“你問丁敏要吧,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應該都很清楚,她既是領班又負責人事。”老闆娘冷冷地說道。
正在說話間,一個梳著馬尾巴,穿著紅色制服,神情歡快,體形微胖的中年女人匆匆走了過來。
“喏,她來了。”老闆娘向她努了努嘴說。
“老闆娘,找我有什麼事?”丁敏走到老闆娘跟前,聲音洪亮地問道,林仲傑注意到,她一邊說話一邊正好奇地朝他看。
老闆娘對丁敏發號施令:“你好好接待林警官,把你知道的通通都說出來,另外把黃秀麗的家庭住址查出來告訴林警官。”
“好。”丁敏服服帖帖地點了點頭。
“我想看看黃秀麗當時擦窗的那個房間。”林仲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