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覺。」包大同扶小夏坐在涼棚下面,舔了一下扔掉了雪糕,但仍然沾了些溶化的奶油的手,「我也看見了。張嘉琳,不是嗎?」
「你也看見了?!」
「沒錯。」包大同側過頭痞痞地笑,一點也不像剛剛遭遇到驚魂一刻,「你當這招牌是平白無故掉下來的?你當是你命大嗎?前者是因為有了邪物,後者是因為有了我!小笨蛋!」
阮瞻也見過小童,但同他一樣沒發現異常。他們一開始只以為是那房子不好,但既然怪事隨著那對母子而來,那麼問題的根源究竟在哪裡是不言而喻的。「交換情報!」包大同坐在吧檯邊上說。
今天是週末,不過酒吧還沒有營業,只有店老闆和心理醫生在。
「先說說小夏的手是怎回事?」阮瞻皺眉。
小夏一進門,他就注意到她手上的傷。雖然她一直側著身子,力圖不讓人看到,但儘管他的眼睛不看她,可一顆心卻圍著她轉,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微微皺皺眉頭,也逃不過他的視線。
「這也算一個情報,一起交換。」
「切。我自己不會去問嗎?」萬里輕斥了一聲。
「到底怎麼回事,不然你就捲鋪蓋滾蛋。」阮瞻冷著臉,「我答應你老爹幫你,可沒說讓你白吃白住!」
「好吧好吧,我說。」包大同舉手投降,把中午在呂妍家發生的一幕說了一遍。
萬里吃驚不小,望著臉色凝重的阮瞻道,「你覺得呢?那對母子有問題嗎?」
阮瞻沒說話,緊皺著眉頭。
「有時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包大同說,「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們都不能感覺到邪異之氣呢?」
「有一種可能。」阮瞻也坐下,「那就是他的道法遠高於我們,那麼他就可以把邪氣或者妖氣都收斂起來,讓我們覺察不到分毫。」
「又是大傢伙,咱們的命還真硬。」萬里嘆道。
這一次,包大同沒有回嘴。
阮瞻所說的可能,他也想到過,但他一直不願意正視這個問題。不是他怕,而是他無想像。他從小和父親修道,阮瞻更是天賦異能,假如他們全都看不出來,那麼對手極可能有幾百年的道行。可是這怎麼讓他相信,一個嬌滴滴的少婦,一個天真的小孩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可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也有可能是其他我們未知的原因。」阮瞻彷佛知道包大同心裡的矛盾,或者說這種複雜的情緒他也有。「大千世界,隱藏了太多我們不能知曉的事,一切要到最後才能揭盅,什麼可能性都會有。」
包大同聳聳肩,「說得對,那我們就較量看看,反正萬事終有了結。這可是他們找上門的,不是我惹事!」
「那麼--這就是你的情報?」萬里問,「你忙活了一個多星期的情報?」
「喂,這一週我一直幫著小夏行善,差不多跑斷了腿。你用那麼少的錢,那麼短的時間開一家店試試?」包大同抱怨道,「就這樣,我還抽時間調查了張子新的事,順便還摸了一下現實中呂妍母子的底。」
「說來聽聽。」阮瞻說。
「張子新是本市晨報的記者,這你們知道。」包大同說,「但你們可能沒注意到,他是社會新聞版的記者,而且是個業餘作家,特別熱衷於報告文學類的東西。五年前,也就是他結婚的前夕,他本來是決定把法定婚假和平時積�的例休集中在一起,用於婚後和呂妍去海南度蜜月的,結果不知為什麼突然終止了這個計畫,提前申請了例休。據呂妍說,他是有緊急採訪任務,但根據我的調查,他是聽說有靈異事件,於是決定去採訪,然後寫成報告文學。因為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有妖,他要破解這個謎題!」
「你調查的?」阮瞻聽的極其認真。
「是啊。」包大同有點得意,「當年他的失蹤,警方徹底調查過,到現在也沒有定論。可是我去調查時注意到了他最好的朋友王勇,那是個絕對的唯心主義者。你知道啦,我們這些人最會察言觀色,所以,他沒有向警方透露的事,卻告訴了我。」
「不是又用了什麼幻術了吧?」萬里問。
包大同嘿嘿笑了兩聲,「那倒沒有,我不過--不過是讓他夢見了他五年前失蹤的好友,然後給他解了解夢。」
「包大同。」阮瞻皺緊了眉頭,「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身為有術法者,你可以利用此種本領行善。但你不能一味左右他人,除非有人請求於你,否則就是違德的。」
「知道啦。」包大同並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