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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那刀不是無形的,而是由透明水晶打造,半尺長,鋒利而有靈氣,妖異而美麗,因為那水晶純淨得世間罕有,所以肉眼根本看不到刀的形體。而正是因為阮瞻的血流進了血槽,才讓他意識到了刀的存在。

瞬間他就明白了,這刀就是紅色幻覺中,那個看不見的人給他父親的東西。可他父親哪裡去了?是死後被盜屍,還是真的沒有死?他有什麼目的?這把刀是他留給自己的,還是無意間失落?為什麼當年他從沒有在父親的身上找到這把奇怪的刀?

雨越下越大,可阮瞻卻像根本沒有感覺一樣站在那裡不動。半?,他以食指蘸了一點手掌上傷口處的血液,輕輕在刀身上畫了一個符咒。

雨水沖淡了血液,刀身上只出現了一些淺淺的粉紅色印跡。但這就足夠了,因為有了這符咒,這刀在其他人眼中是無形的,但在他眼裡卻隨時會顯身。

這個顯形符也是父親教他的,這讓他忽然感覺到,父親早就預知了這一切,所以提前為他做好了許多準備!

他走到棺材前端去,繼續摸索,心想不可能有刀沒有刀鞘。果然,片刻他就在夾縫中找到了另一個硬物。他同樣畫了一個顯形符在上面,然後把二者合一。

這刀既然是留給他的,就一定有用,他要好好保管起來,就像父親遺留給他的其他三件法寶一樣。

忍著手掌上刺骨的痛,阮瞻把空墓重新掩埋了起來,冒雨下山。然後在第二天白天跑去山上,一寸一寸土地搜尋著,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他這樣一待就是半個月,於是鎮上的人又開始在背後紛紛議論他。本來當年他父親的死,在鄉人的眼裡就是一個謎,雖然警方宣佈老人是自然死亡,阮瞻也沒有作案的時間和動機,但迷信的人就是覺得阮瞻很可疑。

他們說:這麼好的一個人,自從收養了這個好像從墳堆裡爬出來的兒子就開始不對勁,說阮瞻這小子很可能是用妖法害死了養父。你看他,一臉陰森可怕,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還有,這個怪胎最近總是往後山的墳場跑,不知道又要做什麼壞事。別是散播災禍來的--

對這些指指點點和惡意的猜測,阮瞻已經習慣了。人對於異於群體的人總是會懷疑、排斥、恐懼、誹謗、進而傷害,儘管有時那些異常的表現輕微而且無害。

只是,自從他被懷疑殺死自己的父親後,他學會了偽裝。當父親的後事一辦完,他再回到學校時,他就已經慢慢地改變。雖然他還是冷漠的,但他不再像渾身是刺一樣隨時準備攻擊別人了;雖然他還是不和人交往,但他不再用駭人的眼神看別人,以戒備人群轉變為疏遠淡漠。

然後,他上大學,畢業後走上社會,在各個城市間輾轉流浪,最後安定在『夜歸人』酒吧,希望在死前都會在這裡棲息和隱藏,不被人注意。這時候,他更深地偽裝了起來,在冷漠疏離的外表上又加上了溫柔斯文、儒雅倜儻的外衣。

再然後,萬里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並且帶給他生命中最大的禮物,小夏。他提防過各種對男人而言非常危險的美麗女人,根本沒把這個小黃毛丫頭放在眼裡,,然而正是她,輕而易舉地撕碎他溫柔的偽裝、融化他內心的堅冰,直接闖入他火熱的內心,而且拒絕再出來!

該怎麼辦?

阮瞻無奈地甩甩頭,先把小夏的影子從腦海中淡化,再把精神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來。

他已經在父親墳墓土地的周圍搜尋了半個月了,拖著還沒有恢復的身體,在自己身上施了天眼通和天鼻通,讓他可以對一個月前的血液、各類奇怪氣味和泥土上的痕跡都特別敏感。

然而他卻一無所獲,父親彷佛是憑空消失的,沒留下一點線索,就連踩倒的小灌木也沒有一絲。這就使他越來越覺得,這裡一定沒有發生過什麼暴力事件,父親如果不是自己離開的,就是挖墳的人可以凌空搬運物體。

如果說父親根本沒死,那麼當年他為什麼能夠確定父親已然離去,為什麼屍體上還有屍斑?他被埋在土裡已經十幾年了,什麼樣的龜息法竟然如此厲害?

如果說是有人挖墳搬屍,那麼那個人為什麼會這樣做?而且他敢肯定那個人是個道法很高超的人。凌空搬動啊,還沒留下任何痕跡,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為了解開這個謎,他不得不作出一番安排。

家鄉的事,他確定沒有什麼好調查的了。現在他要回到城市裡去,搜尋一切與道術有關的人與物,比如說哪裡有奇怪的事件發生?有什麼人幫助解決的?有沒有特殊的失蹤人口,有什麼意外的死屍?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