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漆的反而看得清楚。
阮瞻很久才跟進來,不過小夏並沒有象通常一樣,獨自呆在封閉的空曠空間就會緊張、心裡發毛,這讓她覺得也許自己昨天的判斷太草率了,這個男人有點門道。
“你的夥計呢?”
“他們是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如果你找他們,要下午四點以後。”
“不,我不找他們。可是你們這裡好像半夜才關門,這樣會不會影響他們的學業――”小夏忽然住嘴,“對不起,我問東問西的,是職業習慣,真是討人厭!”她見阮瞻已經走到吧檯裡,也到那去找個位子坐下,“我姓岳,嶽小夏,長空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阮瞻愣了一下。“我沒惹麻煩吧?”
“沒有沒有,不是那麼回事。”小夏慌忙搖頭,“那只是我的職業,我今天來和職業無關。我是――我是――我找你,有一點事情。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想先喝點什麼呢,嶽小姐?”
“一般在這個時候要喝些什麼?”
“現在喝酒早了點,大部分人會喝咖啡。”
“我不喜歡咖啡,苦!給我汽水,桔子味的,不然礦泉水也行。”
阮瞻沒說話,只笑了一下,然後遞給她一杯桔子汽水。這個女人,有小孩的口味,好對付。
“你找我有什麼事呢?”他問。
“那個――那個萬里你認識吧?他說你們是好朋友,所以――所以他叫我來找你。”小夏支支吾吾,不大好意思對一個陌生人提出請求。都怪萬里古古怪怪的不肯陪她來,害得她不得不獨自面對這些尷尬,現在她也只好乾脆直說。“我有麻煩,他說你有‘能力’可以幫我。”
阮瞻在聽到萬里的名子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有大麻煩了!
萬里和他朋友多年,也是這世界上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但從沒有洩露過他任何事情。可這一次,儘管萬里該比誰都清楚他有多麼不喜歡提及他的‘能力’,而且更不喜歡運用,卻為什麼要打發人來尋求他的幫助呢?這個叫嶽小夏的女律師是萬里的什麼人,能讓他背叛誓言?或者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不能解決的事?這與她身上的陽火微弱有什麼關係?
“我很高興能夠幫到嶽小姐,就怕我有心無力。”阮瞻心裡轉著無數的念頭,可是臉上卻依然一付笑咪咪的無害神情,“不如你先說說有什麼麻煩,看我是不是幫得到。”
小夏猶豫了一下,然後把自己自接手這件案子後所發生的莫名其妙的噩夢、怪異的幻覺和感覺都告訴了阮瞻。她看著他的臉,期望得到一絲資訊,可他卻根本面無表情,眼睛有如幽深的黑潭,彷彿你扔什麼進去都馬上會消失無蹤,不留一點痕跡。
“我是不是撞邪了?”她問。
“撞邪?”阮瞻不相信似地微笑,“嶽小姐是律師,應該很冷靜很邏輯,不會信這些無稽之談吧?依我看可能是壓力太大,而且接受了某些被動的心理暗示吧。我不像萬里那樣是專業的心理醫生,可是我想你還是不要想太多,遠離這件事,放鬆一下就會好了。”
“要是可以就好了,可惜我現在還不能放手。”
“那麼――我恐怕無能為力。”阮瞻帶著遺憾的語氣說,“你是萬里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真希望可以出點力,可惜我真的不行。”
“你不願意幫我!”小夏衝口而出。
“不不,我很願意,我但願可以!可是――我不知道萬里是怎麼和你說的,很可能他太誇張了。我平時只不過讀了些風水啊周易啊什麼的書,純業餘愛好,根本沒什麼特殊能力,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真的不能幫嗎?”
“我很抱歉。”
“求你幫幫我吧!”小夏懇求。其實以她急躁的脾氣,早就該扭頭就走。何況越和他說話,她就越直覺地覺得萬里說的沒有錯,他一定有辦法,只是不肯幫而已。她不應該再和這種沒有愛心的人多說一句話,可是所謂‘形勢比從強’,她不得不低聲下氣。
“對不起。”
見他仍然裝出一付無辜的樣子,小夏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那好吧,當我沒來過。再見。”她氣鼓鼓的往外走,故意不給阮瞻汽水錢。心想早知道喝他一瓶最貴的酒,好歹精神損失有物質損失可以補償。這種人不放他點血,想想還真不甘心。
阮瞻目送小夏離去,內心沒有任何愧疚。這位小姐招惹了邪穢,破不破得了都是她的運數,與他何干?他的人生第一準則就是決不管任何人的閒事,安安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