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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起一個無形的保護罩,讓那些沒有感覺的魂體碰到後就立即慘叫著消失不見。

“幻像對我是沒用的。”他逼視它,一點不退縮。

“是嗎?那試試這個!”它忽然張開嘴,吐出一團黑氣,黑氣中有一個又紅又亮的眼睛。阮瞻用桃木劍去擋,可這畢竟不是血木劍,雖然劍身上附滿咒語,但還是隻能阻擋紅眼,黑氣卻襲近他的面門。

他只覺得一陣眩暈,再看周圍卻是空蕩蕩一片,全身彷彿置身於黑暗的半空中,上下左右都沒有著落。

這種沒有座標的感覺讓他一晃,險些摔倒。

這是幻覺!他告訴自己,盡力忽視自己的感覺,拼命保持著平衡。他知道這看不透的簾幕背後是血腥瑪麗,這個鏡子巫婆沒有了鏡子就只能靠製造幻覺來折磨對手。而今天他最成功的就是開始就破壞了它使用的工具,不僅讓她困在這間屋子裡不能逃離,更等同於毀了它的武器,消減了它強大的邪惡力量,讓自己可以有一搏的機會。

忽然,他感到一種巨大的失重感,覺得自己在快速下墜,雖然他一再告誡自己這是幻覺,但血腥瑪麗超過他想象的實力讓這一切太過真實,終於使他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他感覺自己在下墜的過程中碰撞到許多物體,儘管他知道那只是更衣室裡的衣櫃和桌椅,可就是無法避開,也抓不住。腳下的深淵彷彿沒有盡頭,而他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知道這樣下去必死無疑,血腥瑪麗會在厭倦折磨人的樂趣後,賞給他一塊堅硬的土地或者石頭,這樣他就會被大腦傳遞的資訊和虛幻感覺‘摔死’在這裡,而它會不費一點力氣,並且利用天亮前的這段時光解除鏡子上的符水的法力,再次回到為所欲為的日子。

他咬破舌尖,疼痛讓他清醒了一點,但在血腥瑪麗的強大幻術前卻沒有太大的效果,他知道他無法破解這麼高階的幻術,只能使用提前藏在衣服內清神咒了,那是他得到萬里的情報後做的防禦功夫。

清神咒只有一道,是父親留給他的。他還沒本事製作這種程度的符咒,也很想用自己的力量剷除這個邪靈,所以本不想用它。可是目前除了這個,他甚至無法保住性命。

然而他下的決心還是晚了一點,當他手按胸口、默唸咒語時,已經看到怪石林立的地面迎面而來。貼在面板上的符咒在他的催動下燃燒起來,巨大痛楚及時傳遞給他的大腦,及時破除了幻覺的鉗制,但與此相對的,大腦也同時給了他重落在地的資訊,讓他感到周身一震,猛得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血腥瑪麗臉上掛著惡作劇的笑容,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阮瞻和被他在幻覺中撞得亂七八糟的櫃子,感覺到他已經完全沒有氣息,輕蔑地笑了一下, “漂亮的男人,這就是和我做對的下場。以為我一定要這一面鏡子嗎?這裡的鏡子不還多的是嘛!”

說著它就離開原地,也不轉身,只是詭異的一半拖著另一半走。它開啟一隻櫃子,卻發現裡面沒有鏡子。開啟另一隻,仍然沒有。再找開,還是沒有!

這時它才明白,阮瞻比它想的細緻得多,已經提前做了各方面的準備,拿走了除1號櫃外的所有鏡子。它要離開沒那麼容易,除非破解了原來那面鏡子的符咒。可它由於讓阮瞻這樣神經異常強韌的人陷入幻術,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

被人設計的結果讓它怒火中燒,衝到還伏在地上的阮瞻面前,想把他的‘屍體’也碎屍萬段。它轉到焦黑但法力更強的一面,伸出枯乾的手指向阮瞻抓去。但斜刺裡穿過一柄木劍,直逼它的眼珠,讓它停止動作。

“你沒死!”它驚駭萬分,還沒有人類能夠破它的幻術。

“我死了,不就沒人陪你玩了嗎?”阮瞻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剛才清神咒和血腥瑪麗的幻覺一起發揮了作用,萬幸的是清神咒的作用比幻覺早一點點。也正是這毫釐之差,讓他沒有‘摔死’而是‘摔傷’。

他強忍疼痛,劍尖依舊直指這位鏡子巫婆的眼睛,另一手從腰包中拿出殘裂幡,驅動它變大,牢牢罩在它的頭頂。

他一直只防御不出手,就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它相差很遠,即使毀壞了鏡子,也沒有必勝把握,必須要掌握時機。

等待時機的過程太兇險了,讓他差點死在幻術中,幸好及時使用了清神咒 、幸好他一直緊握木劍不放手、幸好他的一口血全噴在了劍尖上,更幸好血腥瑪麗被氣得失去理智,自動暴露了弱點――它的眼睛在他面前,讓他有時間把殘裂幡也祭出來。雖然他現在渾身疼痛得快虛脫,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