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們把手電照向了墓頂,但她呆的地方卻是黑沉沉的,好像有什麼吸收走了部分光線,只照出那裡有一個人形輪廓,其它一概也無,但是卻清楚的聽到她的自言自語。好像她在和自己的孩子討論平常再簡單不過的一頓飯,而我們這四個人只是她兒子的盤中餐。她那溫柔又陰狠的語調從四面八方傳來,讓我不寒而慄。
「別怕,娘會陪你去的!你要先吃哪一個呢?是那個不說話的冷冰冰的人,還是最大個的這個?」
最大個的?難道是我?
我還沒想明白,就感到一陣奇寒襲來,周圍的氣溫驟降,像從夏天一下子來到嚴寒。這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再看包大同也是一樣。阿瞻雖然沒有像我們那樣剋制不住的發抖,但也聽得到他牙關相叩的聲音。
「沒了陽眼,你能幹什麼?包大叔的聲音在昏暗中穩定的傳來,帶給我安心的力量。
「有了陽眼,你能幹什麼?」她恨恨的回了一句,然後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向我撲過來,速度快到墓室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
慌亂中,我下意識的抬手一擋,手電的光芒從下方一下子照到她的模樣,這讓我看清,她的頭上竟然附著那張怪嬰的臉!那張比骷髏頭小上一號的嬰兒麵皮上,慘綠而詭異。
一雙堅硬冰涼的鬼手掐在我的脖子上,讓我覺得寒意更甚,一陣陣從脖頸傳遞到全身,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好像凍住一樣,同時窒息感也襲來。
但此時,我右邊黑影一閃,只見阿瞻把血木劍像匕首一樣握著,橫向裡就刺向那女鬼。
「滾遠點!」他大喝一聲。
女鬼顯然沒料到會有人擺脫她製造的寒冷來救我,被血木劍散發的無形驅邪力一下擊中,慌忙放開我倒退,準確的跳到自己的棺材裡去,阿瞻也不廢話,又迅速退回去守住門邊。
四周又陷入了死寂。
我緊張的清了一下喉嚨,覺得在這時候發出聲響是極為不妥的事,但又不得不說,「那個怪嬰沒死。」我說出自己之所見,「他們合二為一了。」
「萬里,不要慌,那是她給你的幻覺。」包大叔說。
「她怎麼回事?剛才我化為劍身下來時,她還沒那麼兇哪!」包大同突然出聲,「再說她沒看到血木劍嗎?怎麼貿然出手?」
「如果是人的話,受了喪子的打擊也會先發呆,然後瘋狂報復的,笨蛋。」阿瞻頂了一句。
「我現在怎麼辦?老爹!」包大同意外的沒有爭執,只是說話的聲音有些奇怪。
「以靜制動。」
「可是不行哪!老爹,咳咳——那小侍女在——掐我的脖子哪!」
此言一出,那三條照在棺材上的光柱,立即就集中在包大同所在的角落。只見那個一直若隱若現的小侍女鬼不知何時趴到了包大同背上,雙手正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包大同一隻手使勁掰著脖子上的鬼爪,一隻手摸向自己身上的布口袋。樣子極其痛苦,又像是無處著力一樣,連舌頭都要吐出來了。
「笨蛋啊,你!快甩掉她啊!」我急得大喊!
「我就是要——問我爹啊!」這麼艱難的情況下,他還是不停的說話。「我只能——殺——她,可沒本事——鎮她!」
我一急之下差點衝出自己守的角落,好在及時剎住了腳步,並突然意識到不要上當,又把光線調轉到墓室中間的棺材上。一邊盯著那女鬼是不是爬出來,一邊分神來看包大同。
只見除了我的光線挪開,照著包大同的還有一道穩定的光線。是來自阿瞻的方向。在這道光線下,包大同仍在拚力想擺脫鉗制,但是沒有用法術,而是憑藉自身力量。
而包大叔那一側的光線則有些抖,昏暗中,我只看得見包大叔扭動了幾下,然後伸手一拍一甩,就見一團黑乎乎的影子被扔到牆壁上,變成一個瘦小的投影,不動了。上面當然還貼著一張符紙。
顯然是小侍女鬼襲擊包大同的時候,趙江也襲擊了包大叔。可包大叔是什麼樣的人物,哪能輕易遇襲,所以趙江現在被封在了牆壁裡。
「別亂動!」阿瞻的喊聲傳來,顯然是對著包大同,「我用血木劍飛刺她!」
「不行,別殺了她!」包大叔擺脫了趙江的糾纏後,連忙阻止阿瞻,然後又對包大同急道,「你用符火燒開她手。我來鎮她!」
模糊含混的應答聲後,包大同脖子上突然起了兩團小火,那小侍女鬼才一鬆開手,就被包大叔甩出的符咒,同樣封在了這面牆上。而包大同則長出了一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