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用手重重地在崽崽腦袋上摩挲了一下,然後親了一口,就拉著婆娘準備上車。
張滿銀走過來將張叫花抱住,“叫花,跟爹孃說,到廣東要保重身體。你在家裡會聽話的,讓他們放心。”
張叫花耳朵裡只是轟隆隆的,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是用力地向爹孃揮揮手。
客車的門撲哧一聲關上,然後緩緩地啟動。看著汽車緩緩地遠去,張叫花猛然從張滿銀手中掙脫。
“娘!”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張叫花奔跑著追向欲走越遠的汽車。
劉蕎葉其實此時也在汽車的最後一排,淚水已經開始模糊她的雙眼,那個車站,還有那些人們,還有親愛的崽崽,開始在她的視線中模糊。
猛然她看到一個細小的身影追了過來,揮舞著瘦小的手臂不停地向汽車搖手。
“崽崽!”劉蕎葉忍不住大喊了一聲,然後用手使勁地將嘴唇捂住,眼淚如同開啟開關的水龍頭,不住地向外湧出。
車上的乘客對這種情況也見得多了。哪一趟駛向廣東的汽車上沒有一個心碎的娘,路上沒有一個追趕汽車心碎的崽崽?再見了!崽崽,明天開始,娘將不再陪伴你成長。
張叫花一直在跑,直到汽車消失在遠處的漫漫群山之中。他不知道,天黑以後,他將面臨孤寂的人生。
鑽山豹邁開步子跟在張叫花的身後。金虎幾個則手足無措地看著痛苦的張叫花。
喔喔喔!
梅子坳的最雄壯的紅色大公雞拉開喉嚨鳴啼,開啟梅子坳新的一天。
陽光翻過梅山的山樑,一道金色的陽光灑落在梅子坳的村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