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開明也夠鬱悶的,好不容易弄一頓好的,結果搞得滿城風雨。真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最可恨的就是那偷雞賊,這個時候肯定在哪裡偷著樂呢,說不定剛才看熱鬧的人裡面就有那個偷雞賊。
張叫花幾個一個個吃得肚子脹得跟圓鼓似的,打著飽嗝回寢室去了。
“蔡老師,那一半要用油炸好,不然放一晚上會有氣味呢。”臨走的時候,張叫花還有些擔心剩下的一半麂子肉。
這一隻麂子三十多斤,去掉內臟、毛皮,還有差不多二十多斤,再去掉骨頭,至少也有十來斤肉。這一頓吃了差不多一半。六個人也真是厲害,燉一鍋子竟然吃得一乾二淨。連湯都喝得差不多。
“行了行了,還惦記著這個。待會我會弄的。你們別老是想著吃野味,學習也不能放鬆。”蔡開明說道。
在路上,張元寶有些不解地問道,“叫花,今天那個潑婦冤枉我們偷她家的雞,你怎麼不讓她當啞巴呢?”
張元寶實在搞不明白,這不是叫花的風格啊。以前不是誰惹他,他不是從來都不放過的麼?怎麼今天一點表示都沒有了呢?
“她又不是衝我來的,有蔡老師在那裡頂著,又不會惹到我身上來。”張叫花說道。
“可是最後那個潑婦沒受到一點懲罰啊?”張元寶不解地問道。
“她又不是直接衝著我來,她有沒有受到懲罰,關我什麼事?”張叫花笑道。
“可是……”張元寶抓了抓腦殼。
“元寶哥,你可是讀初三,明年就要考高中,要是沒考上,嬸子可是會好好收拾你的。”張叫花好心提醒道。
“考不上更好,我正好可以多讀一年初中,最好是能夠等到和你一起考高中。”張元寶一點都不在乎。
“哎呀,忘記了給潤田姐弄點吃的了。”張叫花猛的拍了拍後腦。
“忘記了更好,這個臭丫頭,一點都不尊敬我這個哥哥,就曉得長個,長得都比我這個哥哥還要高了,還不肯降級,跟我讀一個班,搞得別人總是以為他是我姐姐。”張元寶個子也高大,但那是相對於張叫花這些低年級的學生。女孩子發育得早,而張潤田又是女孩子裡面發育得更早的。小學的時候,就把班上的小朋友給嚇壞了,她坐的木凳子上流了一灘血,還以為她受了重傷呢。個子也是跟竹筍一樣,一節一節地往上拔。結果比張元寶這個哥哥還要高了一截,讓張元寶非常不滿。
正說著話,班上的同學一看到張元寶就大聲喊道。“元寶,你姐姐剛剛還在找你呢!”
“跟你們講了好多遍了,潤田是我姐姐,不是我妹妹!”張元寶氣得半死。
“對啊,你姐姐喊你呢。”張元寶的同學嘿嘿一笑。
張元寶這才發現自己氣糊塗了,說錯了話。
張叫花幾個看著氣急敗壞的張元寶也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哎呀,這個臭丫頭,真是把我氣死了。”張元寶一跺腳,飛快地往教室跑去。
出乎意料的是,教工宿舍家屬養的雞又丟了一隻,並不是吳廣元家的,吳廣元家的母雞已經被吳廣元找到了,應該是下了蛋之後,跳到圍牆外面的橘子樹上去了。也不曉得那母雞是怎麼跳到樹上去的。差不多兩米的圍牆,母雞根本飛不上去的。這也是一開始吳廣元婆娘沒有找到他們家母雞的原因。
這一次丟雞的是教導主任黎樹海家的。按說,昨天晚上裴桂香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小偷不應該還有行動的。但是早上教師家屬一起床,就發現自己雞籠裡的雞少了一隻。黎樹海婆娘鄒金花一起來就發現雞籠裡的雞少了一隻。雞籠旁邊的地上還灑落了一小撮雞毛。
鄒金花倒是沒有裴桂香那麼潑辣,但丟了一隻大母雞,也是心疼得要死。
“這樣下去不行啊。小偷連續兩個晚上都得手了,以後還不天天晚上來?”鄒金花擔心地說道。
“這賊有些古怪。”黎樹海看出了一點問題。
“什麼古怪?”鄒金花問道。
“要是一般的賊,為什麼不把我們家的雞全部給偷了去?而只是偷一隻呢?前天晚上在吳廣元老師家裡偷雞也只偷了一隻。你不覺得奇怪麼?”黎樹海問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來咱們學校偷雞的怎麼可能是一般的賊呢?”鄒金花卻並不驚訝。
“那他為什麼每次只偷一隻呢?”黎樹海問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每次只偷一隻,因為他每次只能吃得下一隻。這賊偷雞隻是為了改善一下生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