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笑意,而是禮貌的微笑,只有熟悉的人或者能發覺在那副高貴笑容的眼底,偶爾一閃而逝的柔情。而站在他身側的伊安自然看不到。
康德察覺到了身側那一劃而過的疑惑目光,知道自己的態度讓他有了疑問,卻並不動聲色。
臺上,等待他們上前,準備主持他們婚禮的正是帝尼亞大公。
待得兩人緩步上前站定,大公點點頭,才開始開場的祝詞,隨後才是誦問婚禮的誓言——只是根據古地球婚禮的記錄摘錄改良的,因為是第一場古典婚禮,所以這個婚禮誓言也是第一次出現。
“伊安?帝尼亞,此刻站在公眾面前,你是否願意退出婚姻匹配,迎娶康德?桑亞思作為你一生的配偶,給他一個安定的家庭,從今以後無論他疾病,困苦或者殘疾,直到死亡都一直愛他,尊重他?”
這個誓言是上議院的人負責整理的,伊安自然先前過目過草稿,但是康德卻是第一次聽見。就見他有些吃驚的看向臺上的維特大公,然後視線轉到身側。這個誓言他相信伊安肯定過目過,但是最後仍舊出現在他們的婚禮上,直播給公眾。這是他在表明自己的態度嗎?
康德這麼直愣愣的目光,伊安當然察覺了,因此他也側過身,看著身側失了笑容,卻帶著一絲驚訝的人。
“我願意。”交握著的不知是故意還是忘記鬆開的手突然緊了緊,伊安勾起嘴角。
察覺到伊安嘴角的笑容,康德下意識的側開視線,目光掃過身側的親友席,那個從來不正經,他已經許多年沒有叫過桑姆的人,此刻竟然笑得兩眼帶著淚。默默的收回視線,前方的維特大公已經點了點頭,開始向他詢問。
“康德?桑亞思,此刻站在公眾面前,你是否願意結束婚姻匹配,嫁予伊安?帝尼亞做他一生的配偶,給他一個安定的家庭,從今以後無論他疾病,困苦或者殘疾,直到死亡都一直愛他,尊重他?”
聽著維特大公緩慢而溫厚的聲音,康德想起曾經大少問他是不是羨慕佐安,那時他沒有回答,但其實那時的他心底有的卻是嚮往。從小顛沛的他長大後又經歷了諸多的婚姻,見到安笙那樣的雄性一開始是驚訝,然後是有些不相信,默默觀察之後卻是開始嚮往,嚮往那種一心一意為彼此著想的心意。因此大少當時說能給他一顆安定的心時,他心底是有些悸動的,只是習慣了涼薄,習慣了保護自己,不敢去相信而已。
可惜大少這個人,卻不是一個容許別人躲避的人,這人一步一步帶著他走到這裡,讓他看見的不止是決心,還有他的心意。
嘴角微微勾起,康德笑了笑。驀然覺得被握著的手有些痛,側目,才發現他想的太久,周遭都已經安靜了下來。身側的大少正蹙著眉看著他。
大約是見抬起頭的康德嘴角那抹安心的笑意,伊安本來因為沉默而起的不愉與隱憂突然就鬆散了開來,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安撫與信賴的笑容。
果然,抬起頭的康德似乎明白了什麼,同樣對著他笑了笑,嘴裡同時堅定的說道,“我願意。”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帝尼亞家本宅偌大的廳堂中逐漸響起掌聲,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剛剛那一剎那停頓的驚嚇之後的自我安慰還是出於對臺上新人的祝福……
而維特大公則是笑著點了點頭。
“那麼,我祝福你們幸福。在這裡我宣佈你們從現在開始成為夫妻。新郎可以親吻你的配偶了。”
伊安看著康德,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裡此刻沒有一絲曾經的苦澀,只有宛如新生一般的期待,讓他情不自禁的傾身上前一把攬過人,輕輕吻了上去。
本來只是一個淺嘗則止的親吻,卻因為某人突然調皮的用舌頭劃過他的牙齒,讓伊安訝異之餘自然不遺餘力的追上去,糾纏一番。
結果等到兩人分開,臺下已經是各種的長輩曖昧的笑容和同輩們的噓聲。
臺上的兩個人倒是落落大方,絲毫沒有什麼覺得不好意思的地方。
帝尼亞帝國的婚禮不講究酒席宴請,只有初次匹配時貴族家庭會有舞會之類的,不過也並不特別正式,所以伊安他們在臺上宣誓親吻過後就直接退了場——接下來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按照古地球的習俗,這是很重要的環節,反正大廳裡的客人有的是人招呼。
伊安牽著康德回去本宅自己的房間,那裡今天也是被佈置的煥然一新,充作新房用了。
因為隱隱從今天康德的態度裡察覺到了他心態上的某種變化,伊安自然再不用掛著一副冷態,恢復了最初兩人相處時那種爭鋒相對卻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