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難點,使得這位才出學校門的書生迅速成長起來,沒有多久,就已經可以獨立擔當一般施工工程師的工作了。李擇水很少有機會回單位,偶爾有事回去一次,停留的時間也很短。雖然每次回去都要擠出一點時間找個理由去和張萍見見面,可惜,一是時間短;一是極少有兩個人單獨在一起談談心的機會。即便這樣,他也是滿意的。如果有那麼一次見不到張萍,心裡就會長時間空蕩蕩的,似乎丟掉了什麼寶貴東西,直到下次回單位見到她時為止。他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張萍。就感覺來說,雙方是相似的,也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就算是“一見鍾情”,感情這東西也需要時間積累,也需要一定的空間培植。
李擇水長時間不在單位出現,給了幾個心思簡單的競爭者們一個錯覺,認為當初誤會了他和張萍有什麼特殊關係。雖然他是大學生,有那麼一點優勢,不過兩個人見不到面,這可是個大不利條件,什麼優勢也會被抵銷。時間不長,先後已經有幾個年輕人,或者透過寫信,或者當面用語言向她推薦自己,當然是偷偷摸摸地進行的。她都以自己剛剛工作,暫時還不想考慮個人問題為理由回絕了,因為言語婉轉,併為他們保密,倒也不使人覺得尷尬。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大青石(之七) 情思入夢
張萍的內心深處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不是,她和李擇水的初次碰面,確實如同她的感覺,非同尋常。儘管極少見面,極少談話,在她心裡,李擇水的形象還是眼前這些人替代不了的。不過,社會歷史賜給當時的女人那麼多的羞澀,傳統觀念告又訴她,女人不能追求男人,否則會被人輕賤,這使得她沒有勇氣採取主動行動,只能等待李擇水。
一天夜裡,她做了一個難忘的夢。夢見李擇水和她晚飯後一起到北海公園散步,他喋喋不休地談論他在建築工地上遇到的那些有趣的事情,自己也沒完沒了地談論辦刊物過程中遇到的哪些讓人高興的,還有十分可笑的事情。說著說著,忽然間,如同電影轉換鏡頭,李擇水的聲音、她的聲音都聽不到了,他和她面對面地站著,他,目不轉睛地盯住她,她也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有幾分鐘時間就這麼互相看著,誰也沒有說話。後來鏡頭又一轉換,李擇水低頭看著地面,左腳尖在地面上劃來劃去,雙手捏搓著上衣下襬的兩個衣角,好像想說什麼,可是蹩了幾分鐘,一個字也沒有蹦出來。她有些著急,一扭身子用肩撞了他一下,小聲對他說:“你再不說話,我就走啦!”李擇水讓她一激,突然抬起頭來臉色泛紅,對她說:“我說,我說。”接著好像運足了力氣大聲喊道:“我—愛—你!”她驚恐地朝四下看了看,小聲責怪他:“愛就愛吧,你喊什麼?”他還是用很大聲音,問她:“你答應我啦?”她的臉上好像有些發燒,回答說:“你小點聲音好不好!我說不答應了嗎?”他一下子高興得瘋狂起來,雙手攔腰抱著她,不顧一切地在她的臉蛋上、耳根下、脖頸上親了起來。她的雙臂被他和身子箍在了一起,抽不出手來,只能晃動身子,一邊企圖掙脫,一邊急切地對他說:“快鬆開,小心讓別人看見!”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個那麼靦靦腆腆的男人,突然變得膽大包天,不但沒有鬆手,反而越摟越緊,三親兩親把嘴唇也移動到她的嘴唇上。她大吃一驚,這不是接吻嗎?戀愛能夠接吻嗎?一接吻不就變成夫妻了嗎?她的心臟砰砰地越跳越快,想躲,躲不開,想掙脫,也掙脫不開。沒辦法,她屈服了:接吻就接吻吧!反正他愛我,我也愛他,早晚要成夫妻。於是不再掙扎,身子好像不屬於她了,渾身軟綿綿地,靠在了他的懷裡,聽憑他的擺佈,一股“不可言狀”的美妙感覺,鑽進了她的心扉,滲透到了她的全身…
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下流”的夢?為什麼要用肩撞他一下,這算不算“勾引”他?讓他那麼抱著自己亂親,而且接吻,難道自己是個不知自愛的女人?她有些困惑,有些自責。她的頭腦中產生了一種觀念,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成了李擇水的妻子,不自覺地和別的男青年拉開了距離。尤其是李中權。她對他的關心、照顧,越來越覺得不可接受。這一天中午,她到食堂吃飯,李中權端著一小盤豬肚絲走到她面前,放在了飯桌上:“這是我母親做給我吃的,請你嚐嚐。”張萍腦海中還縈繞著那天夢中情境,她對李中權的行為忽然產生了一種厭惡情緒,冷冷地說:“請李主任自己吃吧!”說完,端著自己的飯碗躲到別的桌上去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李中權臉上臊得一陣通紅。類似的小意思過去也有過幾次,張萍總是大大方方收下,或者大大方方笑著推辭掉,李中權暗想,自己這幾天沒有得罪她,也沒見她鬧什麼彆扭,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