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了吧?”
“政策是不講人情的。”檢查人員冷冷地說道:“現在糾正,還來得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同志,我們……能不能換個角度,按照‘執政為民’的理念,站在群眾的角度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對不起,總裁,我們是奉命來檢查你們問題的;不是來聽你講大道理的。”檢查人員竟然諷刺起來。
“你怎麼這麼說話?”庾明生氣了,“你們……總得講點兒黨性吧?”
“可惜,你的黨性,與我們的政策法規撞車了!”檢查人員譏笑起來,“我看,咱們還是免談什麼黨性,專談你違規的問題吧!”
“免談黨性?你胡說!”庾明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你……還是不是個共產黨員?”
“對不起,本人無黨無派,只是秉公辦事。”
“哼,我看,你倒是應該加入一個黨派。”
“什麼黨派……”
“冷血黨。”
“庾明……”檢查人員聽了庾明的話,頓時惱怒起來。他啪啪地拍著桌子,大聲喊道:“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下派幹部,就可以胡作非為!告訴你,這兒是北方,是老工業基地,不是在你們中央的部委機關……”
聽到這兒,孫區長和白雪急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有時候,工作上取得一件優異的成績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新聞部門將這項成績公佈於眾,在政界炒開之後,往往會有各種難以預料的事情發生。
臥地溝拆遷僅用了40天時間,就拆遷了40萬平方米的面積,確實是個奇蹟。但是,這個奇蹟被省委書記肯定、表揚之後,一些人卻坐立不安了。
“臥地溝的拆遷速度,表揚也就表揚吧,怎麼還拐帶上‘北方重化’呢?拆遷,是地方政府組織的啊!”孔驥書記看了新聞,首先給省報的總編輯打了電話。
“這次拆遷是地方政府一手策劃、組織的,‘北方重化’作為企業,不過是拿幾個錢;拆遷組織與他們無關啊!”呂強把話說的更直白,“請問記者同志,是不是庾明給你們施加了什麼壓力?要求你們表揚‘北方重化’?”
“‘棚改’工程剛剛搞了個拆遷,他庾明就要搶功了。”呂強在政府常務會上把話說得越來越露骨,“實際上,‘棚改’的擔子,誰扛著?是咱們薊原市委、市政府啊!”
“他庾明為什麼把腳伸了進來?就是為了佔用臥地溝的土地。”國土規劃局的女審批處長不知道什麼原因,竟在列席政府常務會議時例外地發起言來,“如果我們卡住土地審批這道關。他庾明無利可圖,就得望風而逃了。”
“哼,什麼薊原速度?”女處長的父親、那位離休的原市委副書記在麻將室裡發起了牢騷,“省委書記只看見了拆遷進度,卻沒看見臥地溝那些上訪鬧事的。那個黑牛,舉了大牌子到市政府靜坐;省委書記怎麼就不提呢!”
果不其然,在一聲一聲的不滿裡,在眾人妒意的眼光裡,省政府的檢查組終於一些人的期盼中光臨薊原了。
天啟賓館的前廳茶座裡,燈光輕柔,樂聲悠悠。
一排排潔淨的茶桌閒置著,廳裡顯得人寂寥寥。
屋角,靠近彩色噴泉的寬大沙發上,坐了庾明和孫區長。
庾明像是心情不佳。他破例地接過孫區長遞上的一支香菸,抽了起來。
“庾總,今天下午,我可是第一次看見你發火呀!”孫區長點燃了煙,笑了笑,“啊呀,那副樣子,可不得了,嚇人!”
“哈……”庾明不好意思了,“孫區長,人家都說,發怒是無能的表現。今天,我本想忍…… 可就是忍不住啊。”
“那個檢查組的頭頭兒,說的是什麼話呀?我在外面聽著,都想進屋子臭他一通呢。”
“你說,我們就為老百姓做了這麼一點兒小事,怎麼倒成罪過了?”
“善政難為呀!”孫區長感慨了一聲,又勸說道:“潤東,你可別有什麼思想負擔呀。”
“嗯,捱打那一天,你提醒過我。說那是一個訊號……”庾明若有所思,“看來,這風波,說來就來了。”
叮鈴鈴……庾明正說著,手機響了。
“喂,庾明嗎?我是省委……”
“噢,書記你好。”
“聽說檢查組去了,你們談得怎麼樣啊?”
“書記,他們……太不講理了。簡直要氣死我了!”
“庾明啊,要沉住氣。人家來查,咱就把情況說清楚嘛!”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