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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可惜了。”楊開嘆道。

“抗日,是一場艱苦的拉鋸戰,小敗未知興衰。只要人在,就有希望,一切就還可以重頭再來。”曾養甫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相信,數年之後,從這片土壤裡崛起的,必將是大寫的‘中國’二字!”

“固我所願!”楊開點點頭,拍了拍曾養甫的肩膀:“你也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太過貪工,得不償失。”

“我會注意的!”曾養甫微笑著對楊開揮了揮手。這時候,眾人已經分別上了吉普車,司機也按起了喇叭。楊開看不能等了,只得一拉扶手,直接躍到了後座。

“祝兄弟此戰順利,凱旋而歸!”曾養甫忍住咳嗽的慾望,放聲吼道。

“孩兒們,開槍送行!”

“放!”

他一落手,守衛在兩側的雨衣士兵頓時放下了肩膀上的步槍,拉動槍栓,填充子彈,槍口向天,‘啪’的開了一槍。

“再放!”曾養甫熱淚盈眶。

“啪!”

“啪!”

三槍過後,所有人將步槍駐地,對著遠去的吉普車,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上海的天空,陰雲密佈。

遍插各地的青天白日旗,赤紅如血。

蓮花機場離軍統局並不算遠,所以很快就到了。這幾天,由於日本人的瘋狂進攻,整個城市的交通樞紐幾近癱瘓,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死屍碎片。

這架民用機場雖然簡陋,卻被視若珍寶。因為它是目前為止,唯一倖存的飛機場,沒有之一。

夜深沉沉,幾座敞開的機庫在昏暗的燈光中若隱若現,外表還罩著許多油布,很是神秘。機庫裡,兩架正在除錯的美製P40野馬戰鬥機發出嗡嗡的引擎轟鳴聲,飛機上幾名戴著墨鏡的國軍飛行員爬上爬下,進行著飛行前的最後除錯。

放眼望去,兩條平行的跑道由西向北,又寬又長。

待司機駕著吉普車,風馳電掣般的來到機場門口時,戴笠已經早早的站在門口了。看樣子,已是來了很久。他身後的崗哨亭外,還有十多個身披深藍色雨衣的軍統高手,戴著面具,警惕的轉來轉去。

“來的有點晚。”看著姍姍來遲的眾人,戴笠眉頭緊鎖。

“清理東西,費了點時間。”楊開指了指車子上層層堆疊的包裹,解釋道。

“那好吧!跟我來。”戴笠沒有再發出責難之詞,只是點了點頭,手一指,帶著楊開他們繞開機庫,走到了另一個機庫。

那裡的跑道並非空空如也,而是停著一架巨大的雙引擎飛機,這架飛機渾身土黃色,屁股上噴了個紅太陽的標誌,果然如戴笠所言,是絕對的小鬼子玩意。

而且楊開還認識它,這就是臭名昭著的零式戰鬥機運輸版,大和傘兵機。此刻,機翼兩側的螺旋槳已經撲撲的扇起風來,三個輪子在地面上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刮的周圍的林木樹葉亂飛,時不時驚起一兩隻慌張的麻雀。

“奶奶個腿,我姓趙的這輩子還沒坐過飛機呢,不知道會不會跟暈船那樣,口吐白沫?”看著這個龐然大物,趙勇德的心裡沒了譜。

“放心,你要是口吐白沫,我就一腳把你踢下去,眼不見心為淨。”他的背後,冒出一句獨眼龍的冷嘲熱諷。

“你……”趙勇德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好了,沒坐過飛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回生二回熟。”楊開阻止了二人的鬥嘴:“我相信,第三次的時候,就是把你掛在飛機尾巴上,都不會再害怕了。”

“我可不想被掛在飛機尾巴上,那不成了小鬼子的活靶子。”趙勇德不忿的嘀咕道。

“哈哈……”眾人捧腹大笑。

“楊開,這是大興安嶺的詳細地形圖。下面的,是通往黑龍江腹地的地圖,再往下,是北緯37度區的簡要路徑標註,這是從那個發瘋的美國教授身上搜到的,我們沒去過,也不知道真假,做個參考吧!袋子裡還有三個指北針,小心使用。”戴笠說著,將一個沉甸甸的牛皮袋遞給了楊開。

“夠詳細的。”楊開揚了揚眉毛,接過。

“這種關乎大局的東西如果不詳細,恐怕我就真看不到你們了。”戴笠說道:“這三張地圖,可是付出了百多條人命的代價,才換來的,不要辜負了那些情報員的厚望。”

“不過……”說到這,戴笠話鋒一轉:“值得遺憾的是,由於地域性問題,我們不可以進行任何無線電方式的交流。也就是說,這架飛機一旦起飛,你們和外界將有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