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
從這個角度往外面看,塞納河的風景可以盡收眼底。這是這座浪漫之都最貴的,也是視線最好的酒店。
衛司爵坐在窗臺前,目光盯著外面的塞納河半天不語。
應天佑跟唐英傑兩個站在衛司爵身後,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半低著頭一言不發。
衛司爵也不需要他們發出什麼聲音,事情到了現在,反而開始往一種他無力控制的局面去發展了。
管仲偉的出現,衛氏資金鍊的斷裂,還有衛建德的逼迫。種種種種,都讓他有一種自己在走鋼絲的感覺。
稍有不慎就會摔下懸崖,然後粉身碎骨。更糟的是,現在程易風存下的財富,已經被人取走了。
這實在是比之前的事,還要讓他覺得鬱結。
他看過銀行經理給出的檔案,上面簽字的人,竟然是程瑾萱?
那個簽名,也是程瑾萱的。怎麼可能呢?這根本不可能。如果程瑾萱可以取走這麼大一筆錢,那麼她在他的面前,就不會是那個樣子。
他還記得之前問過程瑾萱,如果錢拿出來要怎麼辦?
當時程瑾萱是怎麼說的?她說她要復興程家。她當時的痛苦是真的,糾結也是真的,期盼也是真的。
可是那個錢又怎麼可能是程瑾萱拿走的?看上面的日期,是一個星期以前。一個星期以前,程瑾萱還跟他在一起。
現在,衛司爵已經不想去追究那筆錢到底落在何人之手了。
他甚至都沒有心思去管衛氏的麻煩。他現在只擔心一件事情。
他瞞著程瑾萱去了一趟瑞士,打的主意確實是把錢取出來。現在好了,錢已經不在了,如果讓程瑾萱知道了這一切,那麼他要怎麼向她交代?
衛司爵揉了揉眉心,突然就開始覺得疲憊了起來。
事情已經在朝著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去發展。而他無能為力。
更何況,現在還有管仲偉跟衛建德帶來的麻煩。因為衛建德之前的放話,現在衛弘宇衛弘安兩兄弟在衛氏重新開始呼風喚雨。
他的計劃屢屢被擱置,更不要說——
“爵少?”
衛司爵已經坐了半天不說話了,應天佑向前一步,神情頗有些擔心:“爵少,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怎麼辦?能怎麼辦?
“爵少,依你看,到誰是誰把錢取走了?”
唐英傑關注的點是這個,那麼大一筆財富,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轉出?
“程瑾萱。”
“什麼?”
唐英傑跟應天佑面面相覷,衛司爵卻嗤笑一聲:“字面上顯示程瑾萱。”
可是他有查過,那麼一筆鉅款,只在程瑾萱的賬上呆了不到一個小時,然後就不見了。
五百億,就這麼不見了?要說這中間沒有貓膩,他都不會信。
可是到底是誰?能知道程瑾萱可以拿到這一筆錢的人很多,可是能替她拿到的,卻不多。
字面上?應天佑現在聽懂了。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件事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爵少,現在要怎麼辦?深城那邊管仲偉可還等著呢。我們——”
“安排一下,我們先回國。”
“好。”
應天佑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了,唐英傑有心想再說什麼,卻在應天佑的示意下跟著一起走人了。
出了門,應天佑對上唐英傑的眼:“你說,這事會不會是程瑾萱已經知道了,所以故意設計出來的?”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程瑾萱有可能知道爵少要用這筆錢,所以她故佈疑陣,然後把錢轉走。到時候——”
“不像。”唐英傑看人不敢說十成十的準,但七八成還是有的:“如果程瑾萱知道這事,不會是現在的光景。”
也是。應天佑不作聲了。只是臉色一下子就跟著冷了下來:“那現在怎麼辦?管仲偉那邊還逼得很急。老爺子又是那樣的態度。爵少現在內外交困。只怕是——”
到時候這個繼承人的位置,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這麼些年了,他們也算是跟著衛司爵的老人了。如果事情真向著那個方向發展,絕對不是他們願意的。
“是啊。我現在就擔心。爵少會感情用事。”
當年衛氏的情況是何等的艱難?要不是爵少一力站出來,把衛氏從那些內部的勾心鬥角中引出來,現在是什麼情況誰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