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爵扔下這句話，也不管程瑾萱會是什麼反應，轉身向著樓上的方向去了。

程瑾萱的下頜還在疼。男人的力氣很大，她剛才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的下頜會被他捏下來。

此時安靜了下來，她抬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傷處。眼神在茫然之外，還有幾分悔意。

怎麼能不悔？她今天衝動了。她不應該跟著衛司爵鬧這一場，先不要說當年程家的情形，程家的財產確實是會保不住處不說。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真的是衛司爵在當年的事件裡動了一些手腳，現在的她也是無能無力的。這樣興沖沖的找衛司爵算賬，不但不能報仇，反而還會打草驚蛇。

謀定而後動。以前程易風老是將這一句話掛在嘴邊，她知道的，卻沒有做到。到底是衝動了吧？畢竟五年前的羞辱還在，五年後的不甘也還在。她確實是有些失控了。

想到自己一時衝動可能會帶來的後果，程瑾萱莫名就有些後怕。

腦子裡的情緒紛紛亂亂，程瑾萱卻在短暫的幾分鐘之後冷靜了下來。她並不笨，很多事情一想，也就明白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最終還是坐在沙發上不動。

不管當年的事衛司爵參與了多少，她現在都沒有直接的證據。就算她想做點什麼也不能。倒不如放下心來，先去討得那個男人的歡心，再謀之後的事？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以衛司爵的個性跟手段。如果真的跟當年的程家覆滅有關係，她又要如何報仇？

她不認為自己是衛司爵的對手，至少現在不是。程瑾萱思緒混亂，樓上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抬眸，衛司爵從樓下來，身上的外套已經換了一件。他並不看程瑾萱，腳步徑直向著大門的方向。

開啟門要出去之時，他的腳步定了一下，轉過身看了程瑾萱一眼：“程瑾萱，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認清你的身份。”

程瑾萱的小臉蒼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門開啟又關上，吹進來一陣冷風，引得程瑾萱的心也跟著顫了幾顫。她僵硬著身體坐在那裡，良久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是啊，程家已經沒有了，而她，也不再是程家的千金大小姐了。

程瑾萱這一個晚上沒有睡好，她乖乖的上了樓，閉上眼睛睡覺。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迷迷糊糊間，又夢到了五年前的車禍現場，那一地的血，還有弟弟燒焦的屍體。

程瑾萱從夢中驚醒，看著漆黑一團的房間，她面無表情的坐起身。

床的一邊是冷的，看樣子衛司爵今天沒打算回來。不回來也好，至少現在她不想看到他。

身份？她認清又如何？一旦她抓到了當年衛司爵對付程家的證據，哪怕要跟衛司爵同歸於盡，她也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不過在那之前，她需要將那些傷害過父母的人，一個一個送下地獄去。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