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程瑾萱自認沒有什麼事是非要避著衛司爵的,只是每次對上他的目光時,她卻總是氣勢上差一截。
故意說得一臉雲淡風輕,把剛才接電話時的愁緒統統扔下,這就是程瑾萱。五年前,她面對其它人時,臉上永遠都是一片平靜,堅強。
她的籌劃,她的反擊,她對於仇恨的執著,只是藏在了心底。輕易絕對不顯露於人前。
“有。”衛司爵倒是相當爽快的開口,倒讓程瑾萱有些詫異了。
“什麼——”
事字並沒有出口的機會,衛司爵拉著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為人驅逐了不少的冷意。程瑾萱不明白衛司爵想做什麼,卻在看到那還放在外面椅子上的春聯時,愣了一下。
她今天就那樣被警察帶走,春聯也沒有貼完。等她回來她又餓了,心裡有事,倒沒注意這春聯有沒有貼上。
這會看到還擺在這裡,倒是真有些詫異。目光看向了衛司爵,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怎麼還沒貼好?”
“等你。”衛司爵的聲音淡淡的,程瑾萱又是一陣詫異。
衛宅傭人這麼多,隨便叫兩個人來貼就好。他卻說等她?
“我來貼,你來告訴我正不正。”衛司爵拿起春聯中的上聯跟膠帶,站到了梯子上。
他其實根本不用她看,貼得很正。程瑾萱看著他的背影,今天一天因為被關的疲憊,緊張,好像此時都消失了。
她只能看到這個男人的背影,那樣高大,那樣的厚實。她的唇角不自覺就上揚了幾分,眼中帶著幾分極淡的笑意。
她一直沒有開口,衛司爵轉過臉來看她:“正嗎?”
“正。很正。”程瑾萱用力的點了點頭,衛司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錯過她臉上那一抹清淺的笑。
跟之前把她人警局接出來所見到的完全不一樣。程瑾萱就那樣站在那裡,午後的陽光照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溫暖,少了幾分疏離。
衛司爵眼中的幽藍色此時好像又更深了些。他轉過身去,將春聯固定住。
除了春聯,還有福字。衛家的大門是白色的。紅色的福字倒貼在門板上,襯著兩邊的春聯,看起來終於有了點過年的味道。
“不錯。”程瑾萱唇角的笑意又真心了幾分。衛司爵看了她一眼,想到花園外的大門:“外面也貼嗎?”
“啊?”程瑾萱愣了一下,這好像是衛家的地盤吧?他竟然問自己?
“不是除了大門,外面的門也要貼?”衛司爵又看了她一眼,說是詢問,卻已經示意一直守在花園的保鏢把梯子跟剩下的春聯都搬出去。
“是啊。都要貼。”
他今天興致好,程瑾萱也不願意掃了他的興。跟著衛司爵一起穿過花園走到外面的大門口。
雕花鐵門的兩邊是圓形的白色柱體。貼起來不像是裡面那麼容易。不過也不是不能貼。
幾個保鏢在放下東西之後就進門了。而衛司爵又一次站上了梯子,拿著春聯對好,轉過身又一次看向了程瑾萱。
程瑾萱也有些無語,明明他貼得很正,卻總喜歡看她。何況這花園裡保鏢這麼多。他大可以隨隨便便叫一個人來幫他看著。
心裡這樣想,卻也只是一下。過年啊。如果連春聯都不貼一對,又怎麼能叫過年呢?
在程瑾萱的“幫助”下,兩個人終於把春聯貼好了。衛司爵站後一步,眼裡流露出幾分滿意之色。
程瑾萱看著他的模樣,不明白他今天怎麼這麼閒?他難道不要回衛家去跟他父母一起過年嗎?
不過他的事,不是她能干預的。目光跟著一起落在門口那一對充滿了喜氣的對聯上。紅白顏色的對比,讓她的腦子裡有一閃而過的靈感。她突然瞪大了眼睛,也不管衛司爵,直接就衝回屋子裡去了。
整整一個下午,程瑾萱都在她的工作室裡畫圖。
靈感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身為一個設計師,自然是要極盡所能的抓住這份靈感,然後把她轉變成令自己滿意的作品。
衛司爵給程瑾萱準備的工作室,採光很好,而且正向著西南面。她專心畫圖,也沒有注意到。在她畫到一半的時候,設計室的門被人開啟了。
程瑾萱就坐在工作臺後面。她垂眸盯著眼前的紙,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窗外的夕陽照上窗欞,折射出的光線也一併落在了程瑾萱身上。再一次為她染上一層金色。
她五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