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爵一直到出了超市，也不知道程瑾萱到底想買什麼。

馬上就要過年，到處張燈結綵，紅燈籠高掛，彩旗招展。程瑾萱出了門，看到那許多的人潮，也就忘記了要將手鬆開。於是兩個人就這麼一路拉著手，往停車的地方去。

程瑾萱這些年醉心的一切事情都跟復仇有關。像是這樣不帶一絲目的，純然的逛街，看人頭的事情，這五年來還是第一次做。

目光看著那些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人潮，突然就覺得心情不錯。加上冬日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讓人心情也跟著明媚了不少。

她其實都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純然的，不帶目的的逛街了。她心情一放鬆，嬌豔的臉上就微微染上了幾分笑意。

她自己沒注意，卻不知她五官本來就生得嬌豔，又因著良好的出身，帶著幾分優雅。這樣淡淡一笑，臉上流轉出來的風情極為引人注目。

有從她身邊經過的，一時還以為是看到了哪個明星。而她如此的轉變，自然也就落在了衛司爵的眼中。

百貨廣場的對面，有一家很大的書店。程瑾萱本來就是隨便逛逛，並沒有特別想買的東西。不過看到書店的招牌時，倒讓她想起來，她有幾本想買的書。轉過身想問衛司爵去不去書店，誰知一轉頭，就發現他的目光是落在她身上的。

幽深如墨一般的黑眸，隱隱透著若是不認真看，幾乎看不清楚的幽藍色。平時看著極為犀利的視線，此時竟然彷彿是帶著幾分溫情一般。

程瑾萱愣了一下，衛司爵的目光冷不防對上，她的心跳就漏了一拍。下意識的垂眸，似乎是想避開他的眼神一樣。

卻又覺得自己如果躲開，倒顯得她怕了他一般。反而目不斜視的就這麼跟他對視。她以為他會移開視線，卻不想他的目光依然只是看她。程瑾萱看著他眼中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身影，莫名的心跳就快了幾分。

意識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不光是心跳，耳根處隱隱有些泛熱。

她深呼吸，告訴自己是因為曬了太陽才會如此。不想跟衛司爵再繼續對視，又不想輸陣一般先行轉開視線，她只好讓停下來，指了指對面的書店。

“我要去那裡——”

衛司爵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就算是程瑾萱自己很鎮定，卻依然讓了捕捉到了。她耳根處微微泛起的紅，還有她對上自己眼神時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自在。

唇角上揚起一絲極淺的弧度，他握著她的手，往馬路對面走去。

程瑾萱最終是先敗下陣來，避開了他的視線。感覺著他手掌傳來的溫度，她下意識想將手抽出來，卻沒能成功。試了幾次之後，她只能是隨她去了。

兩人牽手去了書店。因為過年大家都買年貨去了，書店裡的人倒是感覺比平時少一些。

程瑾萱挑了幾本自己想要的書，打算走人時，看到了擺在最外面的，春聯跟福字。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突然就想到了，曾經父母帶著她跟弟弟，一起在過年的時候，佈置家裡的情形。

那些懷念的情緒也只是在心裡轉了一下，她飛快的移開了視線。讓自己不要再想了。也，不能再想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