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和帶了四根油條,他吃了兩根。停了一下。
“還吃嗎?我讓人給你倒杯水怎麼樣?”
**有些戒備的看著他,並不出聲。他不出聲,程瑾和也不急。伸出手掏了掏耳朵,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就沒話想說?”
“我--”**低下頭,聲音很輕:“我要說的都已經說了。”
程瑾和點了點頭:“**,五十二歲。未婚。Z大知名教授,許仲謀的管家。”
聽到他說許仲謀的名字,**的頭倏地抬了起來,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事實上,你不是未婚,你是喪偶。”程瑾和像是想起什麼一般:“你有過一段婚姻,後來你妻子死了,你孩子也死了。你還記得,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突然激動了起來:“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不想聽啊?行,那把這一頁翻過去。”程瑾和輕輕的敲了敲桌面:“我們說說許仲謀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轉開臉,根本不敢看程瑾和。
程瑾和笑了:“許仲謀。男。六十七歲。Z大教授。學界泰斗。擅長工筆畫。所繪作品,曾經在香港拍賣行,拍出五千七百萬的高價。”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盯著**:“許仲謀愛好收藏。家裡的藏品極豐富。他最喜歡齊白石的畫。也喜歡臨摹齊白石的畫,自詡齊白石第二。”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你,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
“世人都不知道,許仲謀還有一個特長。”
程瑾和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轉而看向了**:“別人不知道,你肯定知道。是吧?”
**的臉色灰敗,額頭上有大顆大顆的汗水落下。程瑾和突然笑了。
“你知道許仲謀所有的秘密。包括六年前,他做的事情。”
**不斷的搖頭,身體也開始顫抖:“不。不。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抱著自己的頭,一臉痛苦。程瑾和知道,他不會再說,也興地再承認。不過他也不需要他承認了。
因為剩下的事情,他等著許仲謀親口承認:“你可以不說話,也可以不開口。你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自己擔下。但是請你相信,許仲謀一定是逃不掉的。他犯下的所有的罪,都將被攤在陽光之下,無所遁形。”
**終於不顫抖了,他抬頭看他:“你。你不是沒死嗎?少爺都要死了。他年紀也大了,現在身體又不好,你放過他吧。”
“放過?”程瑾和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我放過他,誰來放過我呢?誰來放過我那可憐的,無辜的父母?誰又來放過我那單純而無辜的姐姐?”
放過?他這輩子最不能放過的人,就是許仲謀。他跟許仲謀,不死不休。
**的身體軟了下去,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程瑾和,他現在的眸光,像是地獄來的撒旦。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眼神,就算是在許仲謀的身上,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讓**為之顫抖。
程瑾和看著**眼中的恐懼,不但沒有將眼神收斂一些,目光反而越發的犀利。看著**,他的神情極為淡然。
“他連許易凡都可以下手,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你若是不想死,我建議你,還是把你知道的事情交代一下,會比較好。”
“我--”**的聲音都開始啞的了,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跟著許仲謀已經很久了,久到他自己其實都要記不清了,許仲謀到底做了多少壞事。
可就算是他知道得再多,他也不敢說。他要是說了,許仲謀不會放過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程瑾和輕輕一笑:“你在想,你現在要是說了,許仲謀不會放過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犯的罪,就算是許仲謀想放過你,公訴機關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一樣是死路一條。”
**的身體不顫了。他瞪大了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目光空洞而茫然。
是啊,謀殺可不是小罪,怎麼都是一個死。不管他交代不交代。都是一樣的。可是--
“我不能說,我一定不能說。我不能說。”
他不斷的搖頭,不斷的拒絕程瑾和的提議。
程瑾和也不急。他知道**有把柄在許仲謀手上。他要是真的這麼容易交代了,那才不正常。
不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