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她沒事吧？”

林秋夢雖然最近一直鍛鍊。但是身體的底子畢竟有了損傷，他這樣一出事，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你媽沒事。大家都沒事，就是你有事。”

“衛東——”他記得當時衛東跟他一起掉進了海里。

“衛東也沒事。”程瑾萱握緊了他的手：“司爵，你現在不要擔心別人。你要儘快好起來，知道嗎？”

衛司爵微微蹙眉，本來還想繼續求婚的話，卻在看到邊上的餐盒時轉移了話題。

“你先吃飯吧。”

“好。”程瑾萱是真的餓了。不過：“你睡了這麼久，相信也餓了。不過你剛醒，也不能一來就吃這些。我讓人給你送點粥過來吧？”

“沒事，我不餓。”也不知道睡了幾天，只覺得全身都酸的。這會也沒什麼胃口。

程瑾萱用最快的速度把飯吃完了。她今天特別高興，這一個多月以來，就屬今天胃口最好了。

衛司爵看著他那樣激動的樣子，神情軟了下來，滿是溫柔：“吃慢點，不急。”

程瑾萱心裡很清楚，他們現在有很多時間，但是就忍不住。總想快點吃完，她有很多很多話要跟他說。

吃過飯，程瑾萱又坐回病床邊，看著衛司爵眼睛滿是笑意。

“衛司爵。我好高興。真的。特別高興。”

“恩。你說過了。”衛司爵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我也很高興。”

是真的高興。在那一片迷霧裡，哪怕他意志堅定，也依然覺得茫然，覺得後悔，還有懊惱，自責。

他跟程瑾萱的關係當中，好像一直是程瑾萱在付出，而他並沒有做什麼。

他為她做的事情太少，太少。她出車禍，他沒有救她。她落海，他也沒有救她。甚至他連求婚這樣的事，也沒有做。

當那片迷霧擋住了程瑾萱的影子，讓衛司爵什麼都看不清的時候，他意外的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愛程瑾萱，很愛很愛。可是他付出的太少太少。他覺得如果程瑾萱真的跟厲墨或者是亞歷山大在一起，他都能理解。

他好像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沒有什麼值得她愛的。

這個認知讓衛司爵嚇到了。他甚至隱隱有感覺，他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為什麼會看到那樣的場景。

其實潛意識裡，是覺得他做得太少了。潛意識裡，他其實是有些害怕失去程瑾萱的。

從一開始兩個人之間的不對等。到後來的他傷害了程瑾萱，再到後來他發現自己竟然什麼也沒有為她做。

這些感覺都太壞了，壞到讓衛司爵就算表面看著不在意，但是內心卻產生了深深的擔心。

一個人的夢，往往就是反應了這個人最真實的渴望，與害怕。還有那些負面的情緒，其實在一個人的夢中，都可以反應出來的。

現在看著程瑾萱，短短的幾分鐘，他又開始思考新的問題。

他為程瑾萱做的事情那麼少，他的愛情好像一直都很虛，一點都不實。那麼問題來了，他又怎麼可能讓程瑾萱答應嫁給她呢？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他說要結婚，而程瑾萱不同意的原因吧？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讓程瑾萱看不懂了。她側著臉，看著眼前的男人：“司爵，你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衛司爵握著她的手，聲音很輕：“瑾萱，謝謝你。”

“謝什麼啊。”程瑾萱反握住他的手，臉上一片溫柔：“我是你女朋友。你跟我不用這麼客氣。”

女朋友？程瑾萱的話讓衛司爵怔了一下，他其實更想聽到妻子，或者是老婆這個稱呼。

但是現在不行，就連他之前想好的，要向程瑾萱求婚的這件事情，現在也覺得太不成熟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就求婚呢？在這個病房裡，他還穿著病號服。沒有鮮花，沒有鑽戒。什麼都沒有，就這樣讓程瑾萱嫁給他？

不。他不要。他的瑾萱，值得最好的。

“恩，我不跟你客氣。”衛司爵執起她的手在自己的唇邊印下一個吻：“瑾萱，我想出院了。”

“啊？”

衛司爵不想再在這個醫院裡住下去了，真的是在浪費時間。他感覺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讓程瑾萱幸福，比如他可以想一下，為了程瑾萱還能做些什麼。再比如，向程瑾萱求婚。

這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時間的。衛司爵決定，他要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