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爵此時是有些恨自己的。恨他太弱小,恨他還不夠強大,恨他沒有辦法幫她。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樣一般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沒關係的。沒關係。”程瑾萱努力擠出一絲笑意來。伸出手去握著衛司爵的手,跟他十指相交。
“沒事的,我沒有做。就是沒有。他們就算要立案,也要講道理,你說是吧?”
其實很難,她知道很難。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尤其是有之前的錄音。本來是為她開脫,現在卻反而是證據。
那表明她有立場去對宋霏霏下手。她有立場也有動機。說她不是故意的都沒有人信。
衛司爵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模樣,只覺得心臟那裡越發的難受了:“恩。”
“就算是,也沒什麼。”程瑾萱努力讓自己笑得燦爛一些:“不過就是坐三年牢。三年的時間其實很短的。對吧?一眨眼就過去了。”
她努力平靜,極力剋制。可是她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她一直在等衛司爵出現,可是現在衛司爵真的出現了。卻讓她明白,就算是有衛司爵,她也沒有辦法為自己開脫。
這個認知跟事實太打擊她了,真真正正的打擊到了她。
眼睛泛紅,鼻頭泛酸。內心的難受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卻不想讓衛司爵擔心,還要強裝出笑臉跟若無其事。
程瑾萱就算是經過了很多事情,這樣的要求對她來說,也是難了一些。
衛司爵看著她的模樣,就能明白她心裡的委屈。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剋制著再一次將她抱進懷裡的衝動。
“你若是不舒服,想哭就哭吧。”
程瑾萱輕輕的搖頭,本來就激烈的情緒,這會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對著衛司爵輕輕一笑:“我才不哭。為什麼我要哭?”
要哭的人是那些害她的人才對。她沒有害人,沒有想著推宋霏霏。
他們要是以為這樣可以害到她,那就大錯特錯了。她會努力堅持,她會好好活下去。
就算她避不開這一場牢獄之災,她也要讓自己堂堂正正的。因為就像是程易風說的那樣,做人就是要堂堂正正。
她可以的,她也可以等。不管是到時候要判三年,還是五年。哪怕是十年。她都不怕。
心裡有了猜測,倒是也不慌了。程瑾萱這會完全的冷靜下來。
看著衛司爵,她甚至有心思去開玩笑。
“你說,要是我要坐三年牢。等我出來,你會忘記我嗎?”
不,這也不完全是玩笑。還有她真實的想法。如果她要坐三年甚至更久的牢。等她從牢裡出來的時候,衛司爵還會記得她嗎?
程瑾萱的話讓衛司爵擰起了眉心,似乎是不滿意她如此的說法。眸光沉了下去,他的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
“我不會讓你坐牢的。”
程瑾萱這時又怎麼看不出來,這是他的安慰之語:“要坐牢也沒關係的。我會好好表現,再說我不是故意的,我還有證據證明是宋霏霏先挑釁我,到時候我總會為自己辯解的。”
也許不一定會判三年,也許時間會更短。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已經做好準備,也有打算了。
“你不要擔心了。我沒事的。”
衛司爵看著她一臉堅強的模樣,心頭又是一陣酸澀。
她原本不必如此的。如果不是程易風失勢,如果不是當初程家出事。現在的程瑾萱也會如連涵語一般是個天之嬌女。
他也曾經看過她意氣風發的樣子,也曾經見過她明媚嬌豔的笑臉。
這樣的一個女人,又怎麼能讓她真的就殞落在監牢之中呢?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沒事的。”
衛司爵再次開口。程瑾萱微微咬唇,隨即笑了笑:“不用了,如果你是要去找宋家人的話。我相信他們巴不得我倒黴,一定不會為我說話。”
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她的事遷怒到衛司爵身上,就算衛家現在比宋家勢大。他們也有可能會提出一些衛司爵做不到的條件。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程瑾萱願意看到的。衛司爵應該是高高在上的,而不應該是為了她,去求人。
“衛司爵,答應我,不管是什麼時候,你都不許為我了我去求人。我不需要。”
“瑾萱?”這個要求讓衛司爵的心又是一顫。以程瑾萱的聰明,不難想到他可以用衛家的勢力解決這件事情。
可是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