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著,可是她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衛司爵的嘴唇動了動。滿腹的解釋的話,現在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好像在這個時候才意識 到,當程瑾萱用那樣的眼神看他的時候,他也是受不了的。
被人威脅 也好,失去衛家也好,就算是當時找不到林秋夢,覺得焦慮難受也罷。
所有的情緒都抵不過此時程瑾萱的一記眼神,使然陌生的,漠然的目光。
喉頭有些哽咽的衝動,他閉了閉眼睛,想要穩住自己。卻發現自己竟然也要端不住了。
那拽著程瑾萱手腕的掌心越發的收緊。程瑾萱有些吃痛,半挑眉,目光看著他。
“衛總,放手。”
他的掌心很溫暖,握在她的手腕上。在這樣八月的天,她有一種手腕都要燒起來的感覺。
兩個月不見,她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衛司爵對她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
他碰她的時候,就算她不願意,那被他握著的手卻還是有些發熱,有些灼燙的溫度。
那種溫度像是有一絲電流一般,從被他握著的地方湧到她心臟的位置。
可是心臟那一處的傷口還在流血。泊泊的鮮血,因為他這一握,反而流得更厲害了。
她費了兩個月的時間,不斷的壓制的痛意,又在此時重新讓她感受到了。
她沒有止血工具,不能讓心臟停止流血。但是她可以把自己的手從衛司爵手中抽回來。
只要他不碰她,她的心臟那就不會流血,也就不會痛了。
衛司爵卻不放,他握得很緊,很緊。他知道,只要他一鬆手。程瑾萱就走了。她不會回頭的,他知道。
眼睛一閉,也不管厲墨還在邊上了。他伸出手,將程瑾萱用力一拉,再順勢 抱進了懷裡。
柔軟 的身體,暖人的體溫。剛才感覺到的冷意,好像在此時終於得到些許的恢復。
聞著她髮間傳來的淡淡的馨香,他花了點時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瑾萱。瑾萱。我——”
身體突然被程瑾萱推開。她退後了兩三步,明知不對,卻依然站到了厲墨的身邊,並握住了厲墨的手。
她轉開臉,根本不想看到衛司爵。那樣的態度,讓衛司爵一陣受傷。
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她就這樣推開了他。
他不知道的是,程瑾萱被他一抱,只覺得剛剛還在流血的心臟,痛得更厲害了。
溫暖的懷抱,厚實的胸膛 。這些曾經是她所喜歡,所愛的。
可是她愛的,不愛她。她喜歡的傷害了她。現在,他竟然又做出這樣登徒子一般的舉動?
衛司爵,他這到底1 算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以為,她程家沒落了,破敗了,所以她程瑾萱也就賤了?
她程瑾萱就可以隨他欺凌,任他欺負?
她不會去看衛司爵抱她時臉上的痛色,也不會去管衛司爵抱她時身體那微微的顫抖。
她在他碰過來之前 ,就把所有的感覺都關閉了。如果不這樣,她的心臟又要受不了的。
疼是真的疼。疼到她受不了。她現在 突然就確定了一件事情 。
她沒有她以為的那樣堅強。若是不見到衛司爵,她的傷不一定會好,但不會再痛。
若是見到衛司爵,他不到她面前 來晃,不對她做出這些舉動,她的傷也不會再流血。
既然是這樣,那就只能離衛司爵遠一點。她是人,不是神。她沒有無堅不摧的盔甲,她暫時還沒有能力去抵擋衛司爵帶給她的傷害。
既然 如此,就讓她離這個人遠一點吧。
“厲墨,我們走。”
她伸出手,拉住了厲墨的手。她並不是想利用厲墨來做什麼,而是厲墨的手,不管是什麼季節,總是泛著微微的涼意。
跟衛司爵的溫暖厚實的手掌不同。厲墨的手 骨節分明,修長精緻,卻溫度很低。
她很早就發現了。天很熱,溫度很高。剛才衛司爵那短暫的一個擁抱,讓她受不了。
她需要這樣的冷,需要這樣的涼意。握住了厲墨的手。果然 ,那微涼的溫度讓她的心也跟著冷靜下來。
傷口還沒有好,卻沒有再流血。她抬眸看厲墨:“我餓了。我們去吃飯。”
她的眼神有一絲抱歉。不想利用厲墨,卻還是利用了他。
她卻不知道,厲墨心甘情願被她利用。反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