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門——”
“你又不睡覺,又不幫我放洗澡水?意思是,你現在想做點別的?”丹尼斯說話的時候,腳步向前一步。
“又或者,你想繼續剛才在樓下的事情?”
樓下?樓下的事情?沐清歡的臉倏地變紅了,恨恨的瞪著眼前這個混蛋,最後不甘不願的去給他放洗澡水了。
丹尼斯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恩,逗弄這隻小松鼠,果然讓人身心愉悅啊。
唯一的缺點就是她太小了一點。要是她可以快點長大就好了。不過真的十六歲了,他好像也沒有辦法就那麼順利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到某件事,丹尼斯的臉色一時有些沉了下來,目光看著窗外的夜色,臉上是少見的凝重。
……
沐清歡依然沒有睡衣,昨天換下來的也不知道收哪裡去了。無奈之下,她只好又一次穿上了丹尼斯的襯衫。
反正她的襯衫夠大,夠長。給她當睡裙是足夠了。
是夜,她又睡到了貴妃椅上。這一次,她緊緊的貼著貴妃椅的靠背一方,提醒自己,今天一定要提高警惕。
一是絕對不能給丹尼斯機會讓他再把自己弄到床上去,二是絕對絕對不能自己跑到丹尼斯的床上去。
目光警覺的盯著睡在床上的丹尼斯,發現他一直睡著沒有動靜,好像是真的睡著了之後,她這才允許自己慢慢閉上眼睛入睡。
只是就算是在睡夢裡,她也睡得並不踏實。反反覆覆的夢境,有前幾天的,有之前的。
那些夢境組合在一起,形成了讓她感覺很不舒服的夢魘。她覺得很難受,她試圖掙脫這些,她想從那些夢裡擺脫出來。
她畢竟太年輕,才十九歲。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每天想盡辦法要逃跑,每天總是害怕著自己會受傷的緊迫。
所有的一切積在一起,就形成了她的惡夢。
她想睜開眼睛,想讓夢裡的那些怪影,男人,全部滾開。可是很難,她反抗,她掙扎,都沒有用。
她的身體開始變沉,有一種被人壓住的感覺,怎麼也醒不過來。
她想找到她的父母,爸爸,媽媽,你們在哪?沐清歡急了。哥哥,姐姐,你們又在哪?
沐清歡的眼前除了那些讓她難受的身影,還有很厚的霧。那些霧把她的視線都給擋住了,她根本看不到父母的身影在哪裡。
“爸爸,媽媽。”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男人,好不容易衝出了迷霧,她想去找到父母,家人。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
她急了,眼看著前面就是萬丈深淵,她就要掉下去了。突然有一隻手拉住了她。那隻手把她抱住,帶著她遠離了那個深淵。
“爸爸。”轉過身,那是十分高大的身影。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她忍不住就投入了“父親”的懷裡。
爸爸,爸爸。她好想他啊。想爸爸,想媽媽,想哥哥,想姐姐。想家裡的茶園,想家裡茶的味道。
她想學校,想同學。那些她曾經,或者偶爾覺得這樣的生活太過於單調,乏味的生活,現在都變成了讓她想念跟渴望的事情。
她抱緊了“爸爸”沐華民,聲音很輕,輕輕的喃著他的名字。
“爸爸”的雙手在他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似乎是安慰,又似乎是勸服。
她因為他的動作,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了。環境還是一片濃霧,看不清楚前路,也看不清楚後面。可是她的情緒卻是慢慢的放鬆下來。
然後覺得疲憊的她,就這樣慢慢的睡著了。她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開始放鬆下來了。
丹尼斯睡到半夜的時候,就聽到了貴妃椅上的動靜。跟昨天一樣,沐清歡做夢了。
看得出來,那個夢不見得多美好。至少沐清歡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覺得那個夢是美夢的痕跡。
她的眉心緊擰,就算是在睡夢中,臉色也不怎麼好。跟白天時的俏麗靈動完全不同,她入睡之後給人感覺很緊繃,很不安。
丹尼斯看著她翻了一個身,似乎就要從貴妃椅上摔下去了。他像昨天一樣,又一次伸出手抱住了她,把她抱進了懷裡。
那本來還垂著的手,就這麼下意識的摟上了他的肩膀。如果丹尼斯靠近沐清歡一些,會聽到她的聲音。
輕輕的,細細的,叫著爸爸。
沐清歡說什麼丹尼斯沒有聽清楚,他卻是感覺到了沐清歡此時的緊張。真的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夢到了什麼,讓她有這樣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