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是誰？沐清婉突然就生出幾分莫名的怒氣，那是從剛才知道了程瑾和跟楚湛傑之間的交易之後，一直在努力壓制，卻在此時才選擇引爆的情緒。

“你想找周陽談什麼？”沐清婉突然就轉過臉去看他：“你說啊，你想找周陽談什麼？”

她深呼吸，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是這樣很難，真的很難：“程瑾和，你找周陽想讓她做什麼？把我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你？還是讓她監視我？讓你不至於花了那麼多錢打水漂？還是說，你不光是要買斷我的婚約，還要買斷我以後的人生？程瑾和，你這樣掌控人心，你這樣去操作別人的人生，你覺得很得意是吧？”

沐清婉一連串的話說得不帶喘氣的。她很努力的，很小心的想壓抑自己的情緒，卻是很難，真的很難。

“程瑾和，你有什麼資格，又是誰給你的權利？去解決我的問題？你說啊。”

程瑾和看著她的臉，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你知道了？”

“怎麼？我不能知道嗎？”沐清婉也說不上心裡是個什麼感覺。但她知道，她想要的感情不是這個樣子的。

楚湛傑不應該是那個樣子的，程瑾和也不應該是那個樣子的。她只是，只是很煩，而且煩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討厭這種感覺。

“我沒有想過你會知道。”畢竟楚湛傑再怎麼臉大，應該也不至於去沐清婉面前說起他做的事情。

所以對於沐清婉能知道，他還真有點意外：“誰告訴你的？”

“你不要管誰告訴我的，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沐清婉看著程瑾和，她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了，可是現在她真的沒辦法冷靜：“程瑾和，你真的花了幾十億買我？你只要告訴我，這個是不是真的。”

她的情緒如此激動，在程瑾和的意料之外。他側過頭去看她：“沒有幾十億，不過是一點股份而已。”

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是沐清婉怎麼會信他：“那就是真的了？程瑾和。你混蛋。”

內心那不斷壓抑，翻滾的情緒，此時完全剋制不住了：“你混蛋，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在你的心裡，是不是什麼都有價格？是不是對你來說，我也是有價格的那一類，你說啊。你說啊。”

她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膽子。但是此刻的她，確實是很生氣，真的非常非常生氣。

氣他如此物化自己，氣他這樣把她標上了價格，氣他這樣獨斷獨行。

程瑾和點了點頭，像是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沐清婉會不高興了。

看著她明顯過於激動的臉，他嘆了口氣：“我沒有把你物化，在我心裡，你是無價的。”

這句一開口，沐清婉就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程瑾和。

“你是無價的，我也沒有想過要找楚湛傑買的。只是因為你一直希望，不影響你的名聲，可是你又不想讓楚湛傑有事。那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沐清婉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她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錢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股份也好其它也好。既然他想要，就給他。他需要的是那些身外之物，而我需要的，也只是你而已。”

這話，已經算是告白了。沐清婉怔怔的看著程瑾和，

他長得很帥，他有一張很精緻的臉。他有雙很深邃的雙眼，他的眼睛像是黑夜裡的星星一樣閃亮。

而現在，有著一雙這麼閃亮雙眼的男人，用這樣熱切的目光看著你，對你說，他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在那一瞬間，沐清婉又一次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大，還要響。

她想控制，卻是無力，只能是任那心跳一聲又一聲的不斷的在她的心臟處不斷的迴旋。

她不知道要怎麼反應，這個男人，是在向她表白嗎？是嗎？

她不說話，只是發呆，讓程瑾和一時摸不清她是不是還在生氣。有些頭痛，他其實是很想讓沐清婉知道楚湛傑的真面目的。

可是他更不想讓她難受，任誰知道自己被這樣選擇，都會不高興的吧？他也一樣。

上前幾步，他看著她，目光帶著幾分安撫之意：“清婉，我知道你可能一時很難接受。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真的不是把你物化，也不是買你。我不過是花點錢，讓楚湛傑以後不能再糾纏你。”

“清婉？”

沐清婉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抬眸看他，神情複雜。

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