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山遠眼神裡滿是狠意,成石不能活,他活著他們就活不了了。
“他被長樂郡主身邊的人帶進了銀川縣衙,對了,昨天李肅跟和司雲瀾去了一趟銀川縣衙。”黑衣人平淡地說。
“什麼!”崔山遠氣的雙目赤紅,“他現在在銀川縣衙,你怎麼不早說!”
黑衣人雖然看不上崔山遠這個傢伙,但也知道他如今和他們同盟,“這件事情我們的人也是剛剛查到,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該怎麼辦。”
崔山遠竭力壓制住自己心頭的怒火,他就知道這幫蠻子成不了事,“明日就到了提審林景丹的時候了。
成石不能出來搗亂。”
“那我去做了他。”黑衣人顯然常做這種事,語氣十分平淡。
崔山遠此刻心中很亂,成石已經在銀川縣衙有一段時間了,昨天李肅還去過銀川縣衙,說不定,在這段時間裡,成石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們了。
如果他真的說了,那明日堂上那關怕是不好過。
“不能讓他活過今晚。”崔山遠嚴肅地看向黑衣人,“我想你也不想誤了你主子的大事。”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答覆,轉身悄悄地離開了刺史府,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了刺史府後,就有一道身影悄悄地跟上了他。
房間裡的崔山遠在黑衣人走後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現在只能是把成石做掉,來一個死無對證。
最近發生的事情一環接一環的,他都懷疑是他犯了什麼太歲了,希望明天能一切順利,過後,他一定要去寺廟裡上炷頭香。
那黑衣人出了刺史府後趁著夜色在銀州的小道上串來繞去,最後停在了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民戶前。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後躲在門旁的陰影中,學了兩聲布穀叫聲,“布穀——布穀——”
很快那民戶的房門便被人從裡邊開啟了,開門的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青年漢子,是那種仍在人群中都認不出來的模樣。
他小心地開啟門,從他的位置能很清晰地看到陰影裡藏得人,他並沒有被黑衣人嚇到,反而是謹慎地打量了一下週圍,開門讓開位置讓他進去。
黑衣人進了院子之後,他便匆匆地關上了門。
“大人,有什麼吩咐。”青年漢子低頭恭敬地說。
“白日裡讓你們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這個地方是他們的一個聯絡據點,當他知道成石進了銀川后,便緊急啟動了隱藏在銀川的所有罈子,讓他們去找成石的下落。
雖然黑衣人看不上崔山遠,現在還不是撕破臉面的時候,留著他主子還有用。
成石去了銀川縣衙的訊息就是探子們上午就查到的,知道成石的落腳點後,他便命他們去查銀川縣衙的房屋分佈,官差巡邏路線,以及成石所在的房間。
本來這一切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查到,但幸運的是,他們剛好有一個探子在銀川縣衙做衙役。
“回大人,已經都查到了。”青年漢子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這上邊就是銀川縣衙的分佈圖以及巡邏路線,成石所在的房間也已經標註好了。”
黑衣人展開地圖看了一眼就收起來地圖,“知道了,通知弟兄們,最近這段時間都老實點兒。”
“是,大人,小人一定通報下去。”青年漢子恭敬地說。
交代好後,黑衣人便帶著地圖火速離開了,出了衚衕他便直奔銀川縣衙的方向,他特意繞道了縣衙後邊,然後翻牆而進。
銀川縣衙不是什麼重地,雖然也有安排值班衙役巡邏,但是一般都是一個時辰一次,中途的時間就被了別人鑽空子的機會。
黑衣人翻牆進去後,按照地圖所在的方向,摸到了成石所在的房間附近,他悄無聲息地翻到了房頂,然後俯身趴在了瓦片上,然後一動不動。
他在等,等巡邏的衙役。
又過了半炷香時間左右,巡邏的衙役終於出現了,黑衣人屏住呼吸等他們離去。
待他們離去之後,黑衣人又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動靜,才翻身跳了下來,他的功夫確實很可疑,跳下來就像一隻輕巧的貓,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成石所在的房間燃著昏黃的煤油燈,裡邊不時傳來咳嗽的聲音。
黑衣人悄悄地靠了過去,他身體貼在牆壁上,伸手捅破了紙糊的窗戶,透過那個小洞,他看見裡邊床上躺著一個人,床頭還放著染血的紗布,看來那人受了不輕的傷。
應該是成石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