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景雲也就是心裡腹誹一下,他心裡明白主子還是更喜歡長樂郡主。
李肅不知道景雲心裡在想什麼,他也並不在意,他心裡對自己的選擇從來都有明確的方向,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亦是。
接下來的時間裡,李肅一直沒有離開書房,景雲也一直陪侍左右。
雖然李肅一直說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事了,但到底受了那麼大的傷,又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般快的就好了。
他如今不過是為了儘快解決掉蔣銘一黨,強撐罷了。
景雲看著自己主子愈發蒼白的臉,便決定去找府上的太醫磨磨,讓他們在為主子開些調養身體的藥。
沒想到景雲剛打算去實施,書房門口的門就被敲響了。
敲門的聲音急促且用力,顯然來人的心情很不平靜。
“這是誰啊?”景雲看了看從公務中抬起頭來的主子,“屬下去開門。”
見自家主子沒有說話,景雲上前開啟了門。
“李伯?”景雲有些驚訝地看著門外的人。
李伯是李府裡的老人了,經歷的事情也多,所以行事從來都是遊刃有餘,穩重的很。今日這是怎麼了?
李管家現在是憋著一肚子的火,哪裡還顧得上看景雲,書房的門一開,李管家便直接推開的擋在門口的景雲,大步走了進去。
李肅看到李管家這幅模樣,也有些驚訝,“李伯這般神態,可是發生了什麼?”
“主子,這宋府人太不是東西了!”李管家氣憤地說。
宋府?
景雲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李肅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瞭然。
“靈芝有問題。”
李肅這句話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李管家聽到之後有些驚訝,但還是十分氣憤地開口,“幸虧老奴特地讓太醫查驗裡一番,太醫說那靈芝上被人下了一種前朝宮廷秘藥。
那種秘藥知道的人不多,用常規的手段壓根兒查驗不出來,他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見過一次。
那秘藥見血封喉,還沒有解藥,這宋大小姐未免也太狠毒了一些!”
“但是不對啊,既然太醫說了這秘藥查驗不出來,那他是怎麼發現的?”
“太醫說了,那秘藥雖然外表無色,查之無毒,但卻有一種奇異的香味。”李管家解釋說,“這宋大小姐可真是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日來的時候還跟老奴說什麼為了往日的情誼,虧老奴還有那麼幾分相信她!”
景雲聽到他這麼說,看了自己冷情的主子一眼,嘴中呢喃道,“難道是因愛生恨了?”
李肅聞言瞥了他一眼,然後開口對李管家說,“知道了,李伯,準備一下,今夜便傳出我病危的訊息。”
“啊?”李伯愣了一下。
李肅淡淡地開口道,“既然已經有人出手了,那我們自然要滿足一下那些人的奢望。”
前朝秘藥?
看來他確實坐不住了,李肅眸色一暗,現在誰先動手誰就落了下風,他不怕他動手就怕他不動手。
“好了,下去準備吧。”
李肅說完便低下頭繼續整理手上的公務,雖然他如今不在刑部,但刑部的文書卻還是要處理的,蔣銘手底下那些聯絡據點如今雖然不能動,但也要深挖細查。
李伯初時只是因為氣憤導致關心則亂,聽到李肅這麼說,也漸漸的回過味來。
宋顏卿一個閨閣少女怎麼可能接觸的到什麼前朝秘藥,這東西很有可能是別人給她的。
那誰能給她這個東西,當然是她那個同主子有齟齬的爹了。
以宋遠道的身份地位能拿到前朝秘藥就不足為奇了。
“是,老奴這就去辦。”
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的李管家立刻便知道了主子這樣做的用意,想明白地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了,他要回去好好謀劃一下,定要叫他們的滿腹算計都落了空。
與李管家不同,景雲更瞭解主子最近在為什麼事情煩心,也知道主子如今帶傷還堅持辦公所謂何事。
李管家走後,景雲一改剛才的散漫,“主子,宋遠道那邊?”
“靜觀其變便是。”李肅頭也不抬地說。
靜觀其變。
聽到主子這麼說,景雲便知道主子心中自有成算,便不再言語。
……
司寧從李府回府之後,便總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勁,卻一時間又想不大起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