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面色難看地說,“體表並無外傷,但具體的死因還要等仵作查驗完成之後才有結果。”
“無外傷?”李肅一邊邁步往外走,一邊沉思,無外傷,難道是中毒?
李肅剛走到驗屍房門口,房門邊從裡邊開啟了。
“大人來啦。”王仵作說著摘下鼻子上的的面巾。
“死因確定了嗎?”李肅直截了當地問。
李肅問的直截了當,王仵作回答卻並非毫不拖沓,“查的出不多了,這屍體啊,體表無明顯外傷,也並無中毒現象,更像是……”
看著王仵作吞吞吐吐的樣子,景雲先忍不住了,“王仵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直接說就是了,別賣關子了。”
刑部的人都知道王仵作這個惡趣味,每次問他點兒什麼他都會先故弄玄虛一番,但他們今天這是正事,哪有時間陪他弄這些。
王仵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過看在李肅的面子上,他倒也沒有說什麼。
“屍體上雖然並無中毒現象,但身上卻起了一層疹子,看上去像是過敏了。”王仵作說。
“過敏?”李肅眉頭一蹙,這就能理解為什麼牢房守衛那麼嚴,蔣銘還能死了,應該是有人把能夠致蔣銘死亡的過敏原帶進了牢房,然後或直接或間接讓蔣銘沾染了過敏源,最終導致了他的死亡。
過敏這種事情李肅也聽過,有的人對蘋果過敏,有的人對羊肉過敏,被帶進牢房的過敏源肯定是無毒的,所以這才沒有對其他人造成什麼影響。
這是專門針對蔣銘的,李肅心裡清楚。
雖然清楚,但李肅心裡還是有些不解,這動手的人究竟是誰?
以如今的情形,各方都不應該會動手才是,就說蔣銘背後的那些人,忠誠的不可能幹這種事,被拿住把柄拿捏的那些人忌憚他手上的證據,應該也不敢動手才是。
至於朝廷這邊,雖然朝廷裡頭對於蔣銘的處置方式各有不同,但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主張殺的,一類是主張保的。
主張殺的顯然同蔣銘不是一頭的,雖然如今陛下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覆,但他們顯然也沒有理由要自己的動手啊。
說句難聽的,朝廷才給他們多少錢,為了那點兒錢,不至於。
至於主張保的那一部分就更沒可能會對蔣銘動手了。
李肅對於謀殺蔣銘的這個人充滿了好奇和疑惑,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其實事情的真相,出乎意料的簡單。
……
“什麼!”京郊的一處農家院裡,傳來一聲驚呼,所幸左右並沒有什麼鄰居,不然非得震動了左鄰右舍不可。
“你在說一遍,蔣銘怎麼了?”宋偉峰一臉震驚地盯著前來彙報的馮級,“蔣銘死了?”
“蔣銘怎麼會死,難不成是大徵的人動手了?”
“大徵的人好似並沒有動手。”馮級悶著一張臉回覆。
“不是大徵?”宋偉峰眉頭一皺,“那能是誰?”
宋偉峰同蔣銘其實並沒有什麼交集,他此番動作完全是聽他家主子吩咐的,至於他家主子就是屬於那種有把柄捏在蔣銘手裡的人。
所以他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把蔣銘從刑部大牢救出來。
但是從刑部大牢劫獄那得是多麼大的單子啊,宋偉峰知道這個任務不容易,但越是不容易越要多觀察。
所以自他接到任務之後,他並沒有貿然去刑部大牢劫獄,而是特地派人去打聽訊息了,不僅如此,為了弄清楚刑部大牢的構造,他還安排了自己的人進去。
看著一夥又一夥的人想要劫獄,結果反被關進去的下場,宋偉峰本來還很得意自己安排,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邊還沒有動手呢,蔣銘就死了。
他就這麼死了,那自己謀劃這麼久該怎麼給主子交代。
“知道他的死因了嗎?”宋偉峰緊皺著眉頭,問道。
一旁的馮級回道,“派去大牢的奸細回說好像是中毒。”
“中毒?”其實宋偉峰知道現在知道蔣銘的死因已經沒有意義了,畢竟他人已經沒死了,究竟怎麼死的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和意義了。
“既然蔣銘已經死了,我們的任務便不用繼續了,你去安排一下,讓能撤退的弟兄們都先撤退,至於那些暫時不能動的,就先讓他們潛伏。
萬不能讓任何人從中看出任何端倪。”
“是,我這就去安排。”
馮級走後沒多久,宋偉峰便也離開了城郊的房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