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帶上所有證據便進了宮,進宮之後他便被建章帝召去了御書房,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裡邊說了些什麼。
只知道在他走後,陛下下了一道聖旨,定國公府全府下獄關押,抄沒所有財產。
定國公府的人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不僅沒有等到定國公平安歸來,反而同他一樣下了大獄。
阮氏按著衝進來的官兵們,色厲內荏地喊道,“我是定國公夫人,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呦,定國公夫人好大的排場呀。”
官兵散開,從後邊走出來一個太監,在看見太監後,阮氏心裡一咯噔,吞嚥了一下,說,“我爹是三朝元老,你們不能,不能動我。”
宣旨太監冷哼一聲,捧出聖旨,“聖旨到。”
此話一出,院子裡的人嘩啦啦地跪倒了一片,阮氏也在一旁丫鬟的攙扶下跪下,她的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心裡亂的不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國公曹松,溝通賊寇,貪贓枉法,今被查實,朕痛之入骨,憤不能平,著刑部暫行關押定國公府一干人等,徹查沒收其所有家產。欽此!”
宣旨太監宣完旨後,合上聖旨看向已經跌坐在地上的阮氏,說,“定國公夫人,接旨吧。”
阮氏現在整個人都傻了,溝通賊寇?貪贓枉法?整個人陷入震驚的她,壓根兒沒有聽見她的話。
她這副樣子,宣旨太監見多了,再次催促道,“接旨吧。”
一旁的嬤嬤忙拽了一下阮氏的袖子,她這才清醒過來,但仍有些茫然地看向宣旨太監手裡明黃色的聖旨,喉嚨乾啞地說,雙手高舉過頭頂,“罪婦接旨。”
這是她第一次親手接過聖旨,只感覺手上重似千金。
宣旨太監把聖旨放在她手上,“聖旨已下,體面些吧。”
聖旨都已經下了,君無戲言,她再說多少也是沒用的。
“多謝公公。”阮氏說著看了眼身側的嬤嬤,嬤嬤明白她的意思,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就要遞給宣旨太監。
宣旨太監暗下她的袖子,“不用了。”
這又不是什麼好事,他收什麼銀子,還不嫌晦氣呢。
宣旨太監的任務就是宣旨,現在聖旨已經宣完了,他自然不會久留,很快便離開了。
官兵中的頭頭見這位定國公夫人不像剛才那麼抗拒了,上前說道,“請吧。”
阮氏聞言看了他一眼,聖旨已下,她自然知道已經無法轉圜了,為了最後的體面,她沒有任何抗拒地便往外走。
剛走了兩步,她又突然停下,官兵頭頭見她停下眉頭一皺,“你又怎麼了?”
“我兒子身受重傷,現在還在床上不能下地,我能不能和他一起走。”阮氏說。
“走吧。”他沒有拒絕就是同意了,本來押解回去的路上他們也是一起的,更何況他兒子還有傷在身,有她在身旁照顧,也算是給他們減輕壓力了,他自然不會拒絕了。
官兵頭頭吩咐人帶他們去找曹俊傑,自己則是留下來處置丫鬟小廝的問題,定國公府上的主子並不多,加上姨娘庶子一共也才五個人,當然這還要算上那個已經被關押起來的曹松。
“來人,去把所有的丫鬟小廝都叫過來,現在在院子裡的,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快動!”官兵頭頭吼道。
丫鬟小廝們本就因為突然衝進來的官兵們下的不輕,再聽了剛才的抄家聖旨後更是戰戰兢兢,忐忑不安,他們中大多都是和定國公府籤的死契。
這定國公府要是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他們也不會好過,不知道會被賣到哪裡去。
現在突然又聽見官兵吼他們,心中更是六神無主,慌忙地起身開始行動,不到片刻院子裡的十來個丫鬟小廝便排隊站好了。
沒等多久,院子裡便又來了一批丫鬟小廝,直到院子裡的人滿了,官兵頭頭才命人去他們帶去一處已經檢查打掃過的一處寬曠院子裡。
定國公府的丫鬟小廝可不少,粗粗估計也有百十來號人,都拉去刑部不是不行,但是估計也就佔滿了大牢。
而且這些人中幾乎都是普通的丫鬟小廝,要說他們知道什麼事關曹松的大事,那估計是沒有的,所以一開始李肅便讓人通知了他們,只把丫鬟小廝單獨關押在定國公府上就行,審問的時候他自會派人來。
他們不知道曹松的事情,但未必不知道定國公府的事情,要說在一個府裡知道訊息最快最多的人是誰,那一定是丫鬟和小廝。
曹松犯下了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