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忘記,午夜夢迴,她都以為重生不過一場虛無的夢,只有真切的看到已經逝去的人還好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時,她才能稍稍安定。
看著司寧這般模樣,李肅的語氣不由軟了下來,但儘管如此,他的話仍舊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阿寧,不要胡說,我和宋顏卿沒有任何關係,你我才是最緊密的關係,你知道的,不是嗎?”
司寧不想再和他糾纏,“李肅,既然我們都有了重來一世的奇緣,前塵往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忘了,你也忘了吧。”
司寧說完也沒看李肅,徑直起身抬步便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住,“李肅,我們雖然沒有好聚,但還是好散吧。”
說完她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司寧走後,李肅坐在原地久久未動。
司寧帶著露珠從酒樓出來以後才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露珠擔憂地看著她,“郡主,剛才李大人沒有欺負你吧?”
“當然沒有了,他怎麼敢!”司寧回頭看到露珠擔憂的模樣,勾唇衝她笑笑,“好了,我沒事,別擔心了,先回去吧,晚上還要去宮裡參加接風宴呢。”
“是。”露珠看著郡主面上話裡不似作假,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下。
……
傍晚,太極殿晚宴。
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文武百官帶著各自的家眷陸續進入大殿入席。
司寧是和褚瓊華一起來的,因為長公主的身份,所以她們的席位比較靠前,司寧落座之後在大殿裡掃了一圈,然後就看見李肅一直在看著她,看到她的視線,他還舉杯朝她示意。
司寧見狀眉頭一皺,移開眼神不再看他,他們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嘛,他怎麼還是這幅樣子?
坐在司寧不遠處的宋顏卿來的稍晚一些,她坐下之後便立刻在場內尋找李肅的身影,然後就剛好看見他舉杯的動作。
她皺著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結果卻一無所獲,心想他剛才到底的對著誰舉杯,司雲婷明明還沒來啊。
宋顏卿那毫不掩飾的打量自然引起了李肅的注意,李肅看過去的時候便發現了那人是她,宋顏卿。
看清人是她後,李肅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自從上次聽了司寧對他的詰問,他對宋顏卿本就淡薄的情誼就更淺了,甚至有了遷怒而來的厭惡。
正如他對司寧所說,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宋顏卿,他這個人親緣寡淡,性情冷淡,對她從來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只有十分淡薄的同門之誼。
如今連這十分淡薄的同門之誼都已經消失了。
自從他入了刑部之後,不少人都在背地裡罵他冷心冷肺,無情無義。
這些他都知道,但他也確實不在意,在刑部這個地方,無情才能走得更長遠。
而且有時候有情和無情之間的界定其實很模糊,你要對一個人有情就必須對很多人無情。
宋顏卿看見李肅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立刻收回了視線,她雖然沒有看清他的神色,但心頭卻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的。
一旁的宋夫人看她望著李肅一副失神的模樣,放在桌下的手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宋顏卿這才回過神來,宋夫人笑著看著周圍,低聲對她說,“收斂一些。”
聽宋夫人這麼說,宋顏卿面色一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般模樣有些不好,她平復好心情,不再看李肅那邊,淺笑著和周圍的人點頭示意,細聲說話。
“宋夫人,你可真是有福氣,有一個京城第一才女的女兒。”
宋夫人淺笑著謙虛著說,“李夫人謬讚了,她不過是多讀了一些書,略微有些才氣罷了。”
“宋夫人你就別自謙了,這滿京城誰不知道宋小姐的才名,如今宋小姐正值妙齡,宋府的門檻怕是都要被媒婆給踩爛了吧。”張夫人雖是笑著說的,但任誰都能聽出她話裡嘲諷的意思。
其實這也不奇怪的,張夫人是兵部尚書張啟的夫人,張啟和宋遠道向來是不對付的,宋遠道沒少在朝上彈劾張啟,張啟是武將又不是文臣,每次都被宋遠道那滿口的之乎者也給說的啞口無言。
都這樣了,張夫人要是還會和別人一樣捧著宋夫人那才是見了怪了。
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宋遠道特別看重他的弟子李肅,有意想要把女兒嫁給他,所以壓根兒就沒有媒婆上過宋府的門。
“哦,對了,聽說刑部尚書李肅前些日子和宋大人斷絕師徒關係了,宋大人之前不是還是說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