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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罰置

初冬的江水冷得緊,他們雖然在江裡沒遊多久,但身上已經溼透,夜風一吹,蕭真凍得直打噴嚏,蕭瀾也打了兩個激靈,韓林脫了自己的外衣換給他,裡衣沒法子,只能溼漉漉的將就著。

順流往東,幾條走舸便如離弦之箭,天矇矇亮時,已快到江都東界,岸上晨霧夾著浮土,攏著黑壓壓的一片,——常敘帶著人馬沿岸賓士,正前來匯合。

走舸靠岸,常敘忙著過來,總算看見幾人平安,低聲道:“侯爺太冒險了!”

蕭瀾笑笑,掃視一眼,已經看見延湄就站在車旁,便道:“清點下傷亡,即刻趕路,江都守軍大半撒在江上了,咱們走旱路,這回幾可暢通。”

常敘立即命人查點,走時跟了一千二百多人,分在門艦與走舸上的傷亡不大,但樓船上的三百人幾乎沒有能回來的,他們得負責拖住江上水軍,還要放火燒船,根本不能抽身逃走,死傷七百餘人,回來近五百。而蕭琚的三千人幾乎全部覆沒,只回來了走舸上的幾十人。

蕭瀾閉了閉眼,常敘道:“他們走前我已與他們說明,此行大約有去無回,如今探明瞭路,已算是最小傷亡了。”

蕭瀾拍拍他,常敘瞥向蕭琚,蕭琚上岸先對著蕭瀾哭了一場,之後又抱著蕭真哭,蕭真發冠都掉了,披頭散髮,身上半溼不幹,像個水鬼,扶了蕭琚一把,牙骨打顫,說:“行了行了,皇兄,還得繼續趕路。”

常敘與韓林對看一眼,又望向蕭瀾,他們本打算若蕭琚發難,便正好趁機除了他,可蕭琚這個樣子,反不好下手了。

蕭瀾微微搖頭,意思再待時機,他暫且不能騎馬了,得回車上換衣,延湄定定地看他走過來,先握了下他的手,冰冰涼的,閔馨在一旁皺眉道:“侯爺傷沒痊癒,不該沾水!這下又得換藥。且咱們應當停一停,你們都受了寒,該熬些藥或煮鍋薑湯來。”

行軍路上哪管得了這麼多,她一個小大夫話是不好使的,蕭瀾道:“出了江都地界休整時再說。”

閔馨暗裡翻個白眼,只好哼哼:“侯爺的藥帶不多,悠著些罷,夫人能換麼?”

延湄早前已經幫他換過好幾次藥,點頭道:“能。”

人馬繼續上路,閔馨不好在延湄的車裡呆了,她又不會騎馬,只得先去沈元初那輛車上,蕭真一身溼塌塌,不大好意思道:“我得在車上更衣,還煩請閔大夫在車外稍侯。”

閔馨看見他簡直牙癢,總覺得他是故意欺負人,心說怎麼哪兒都能有你?垂著眼,面無表情地坐到車轅處。

不片刻蕭真換完衣裳,道:“外頭風大,閔大夫還是倒車裡吧。”但到底他和沈元初都是男子,便車門整個開啟,以示避嫌。

沈元初吊著眼梢瞅他,閔馨往裡看一眼,坐在車轅處道:“多謝王爺,我在這坐著便挺好。”

蕭真皺了皺眉,還想說話,閔馨已經轉過頭去了。

另一輛車裡,延湄幫著蕭瀾把溼衣服脫下來,她其實還沒見過蕭瀾赤身的樣子,之前幫他搓過回澡,但她閉著眼睛,而且沒多會兒就跑了,換藥時蕭瀾也是一半褻衣掛在身上,因而這個時候看,延湄覺得既熟悉又新鮮,兩手從他脖子處向外延,摸到兩個臂膀,說:“這麼寬。”

江水一干,身上微微發澀,蕭瀾靠著右側車壁,說:“幫我擦擦?”

“嗯”,延湄一條腿跪在窄榻上,湊著腦袋去解他肩背纏著的藥帶,蕭瀾先前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離,只是傷了肩胛,還得繼續纏著繃帶,繃帶拿藥浸過,一泡水,往下淌的都變成了淺褐色,延湄一邊解一邊哈哈笑。

她擺了塊兒巾子仔仔細細幫蕭瀾從臉上開始擦,蕭瀾折騰了一整夜,稍微放鬆下來,忍不住仰頭親了她一下,延湄幹活的時候極認真,最討厭旁人亂擾,因蹙了眉,說他,“不準亂動。”

蕭瀾嘴上答應,等她擦到脖子時卻又低頭來親,延湄氣得很,一下把巾子扔到銅盆裡,欺到身前,對著他的嘴唇一通亂咬,說:“再親咬你舌頭。”

蕭瀾笑得胸膛震顫,一手在她後脖頸兒捏了捏,說:“我不信你能咬到,來。”

延湄不出聲,稍頓了頓,閉上眼睛,貼著他的嘴唇,小舌頭先探過去勾他的,蕭瀾存了逗弄她的意思,舌頭碰一碰,便又靈巧地躲開,延湄勾了幾下沒成功,氣息一頓,退開,睜眼去看蕭瀾,蕭瀾笑起來,延湄蹭蹭他,似乎已經忘了剛說的事了,抱住他的脖子,學著蕭瀾之前的樣子去含吻他的嘴唇,沒兩下蕭瀾便反客為主,沉浸在這個吻裡。

他身體前傾,舌頭探過去與延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