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裡,城東較於城南,會更加繁華一些,城裡的大部分鄉紳和商人,宅院都建在了這裡,故而這條街,又被百姓戲稱為‘富人街’。
秦毅是蘇州成最富碩的商人之一,秦府就坐落在了這條最熱鬧的街道上,朱門之外,還立有兩座石獅,以作鎮宅之用。
燕文灝和慕子凌到達時,秦府的門外已經侯了不少人,看他們的打扮,大多數都是大夫或者商賈,倒是應了先前謝景鈺打探回來的訊息。
伺候著燕文灝和慕子凌下了車後,多元便一轉身,小跑著跑去敲響了秦府的門,他的動作,惹得眾人一陣注目,大家盯著看了一會,見裡頭始終沒人響應,大門一動不動,便一一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把眾人的神情都收入眼底,燕文灝便示意阿臨去把多元叫回來。
“是。”阿臨連忙應聲,然後就跑了過去。
不多時,多元和阿臨便一起回來了。
這時,有一胖胖的中年人也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他走到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站定,打量了一會燕文灝和慕子凌,笑眯眯說道:“兩位公子看起來很是面生,可是從外地而來的?”
聞聲,燕文灝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了他的打扮,又聞到了他身上遮蓋不去的一股藥味兒,立即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於是便笑著應道:“我們兄弟二人確實是從外地來的,前幾日剛到的蘇州,不知你是?”
撫了撫自己的鬍鬚,胖胖的中年人自我介紹道:“我是‘濟世藥館’的掌櫃,姓陳。”說完後,他又眯了眯眼,出聲問道:“不知兩位從何處來?是否也是為了秦老闆尋藥之事來的蘇州?”
燕文灝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們兄弟原是從京城來探親的,前幾日剛到的蘇州,路上聽聞了秦老闆尋藥之事,我這哥哥聽了詩句,就猜了幾種藥,我便想著閒來左也是無事,就乾脆來湊個熱鬧。”
眼中的精光一閃,陳掌櫃心裡打著主意,他面上笑笑的,又狀若無意地說道:“兩位公子看著都是讀書人,想必是猜的極準的,秦老闆所允諾的十萬兩銀子,二位該是志在必得了吧?”
聽了話,燕文灝淡淡一笑,卻是不再回答了。
陳掌櫃見了,就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轉而又說道:“兩位公子今日是第一次來,應是還不知曉,這秦府要巳時三刻才會開門,然後由侍僕發放號碼,而秦老闆每日只見二十人,只有拿了號碼的人才能入府,兩位今日來得晚了些,如今這裡早已不止二十人,是排不上號了,我看他們之中又有幾人自信滿滿,想來是覺得志在必得的,若是你們錯過了今日,恐怕就不會有明日了,十萬兩,便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說著,他左右看了看,又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不瞞兩位公子,我已經收買了侍僕,今日會拿到第一的牌子,兩位若是肯與我合作,告訴我你們所猜的藥材,倘若答案真是秦老闆所求之物,所得的十萬兩銀子,便一九分成如何?”
聽著這厚顏無恥的話,站在不遠處的一個青年笑了,他雙手抱著胸,直言諷刺道:“陳掌櫃倒是賺的很,就是領個路,就準備白白賺了一萬兩銀子?”
這青年,便是被秦毅派出來等候燕文灝他們的秦山。
看了秦山一眼,燕文灝朝他淡淡地笑了笑,而後又扭頭,對陳掌櫃說道:“就不勞陳掌櫃幫忙了。”
見了秦山,陳掌櫃顯然也是認出了秦山的身份,便訕訕地笑了笑,然後就轉過身,胖胖的身子很快就走到了另一邊。
看陳掌櫃離去之後,秦山就走到了燕文灝和慕子凌面前,低垂著眉眼恭敬說道:“我家老爺已經等候兩位公子多時了,請二位跟小的來。”
微微頷首,燕文灝淡聲道:“帶路吧。”
有秦山帶路,原先多元敲不開的門,很快就開了,門房看了秦山,便退到了一邊,迎著他們進去,稍時,又重新關上大門,把門外眾人的窺探和驚訝,全部擋在了門外。
看了這一幕,陳掌櫃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又站了一會,便跟一旁的小廝交代了一句,自己則疾步離開了——他離去的方向,是朝著總督府衙的。
走在前頭引路,秦山一邊走一邊解釋道:“這訊息本是為了傳達給落雨姑娘的,希望落雨姑娘歸來的,但十萬兩的誘惑太大,引來的商販也不少,老爺見得煩了,又怕人多眼雜,混入了惡人,便才做了這個規定。”
燕文灝淡笑一聲,道:“如此也好,人多了,便能更快將訊息傳出去,也合了我的意。”
秦毅這府邸建得極好,亭臺樓閣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