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心地把慕子凌攬到了自己懷中,閉上眼,也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足足睡了兩個時辰。
慕子凌醒來時,燕文灝已經起身了,正坐在窗前的書桌前,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信,神情嚴肅不已。
這些書信都是福喜和京裡傳來的訊息,今晨才剛剛到的。
下了床,慕子凌披上外衣走到燕文灝身側,他看著燕文灝嚴肅無比的臉色,不禁出言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事?”
聞言,燕文灝放下手中的書信,轉過頭來看慕子凌,又握了握他的手,語調溫柔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慕子凌笑了笑,搖頭道:“我睡夠了。”頓了頓,他又指了指桌上的信件,問道:“這些信,是從京裡來的?”
燕文灝並不瞞他,聽了話,便點了一下頭,回答道:“是從京裡來的,京裡出了些事。”
慕子凌問他道:“是出了何事?”
燕文灝的眼神一點一點逐漸變冷,他沉吟了一會,寒聲道:“燕文遠和德貴妃準備趁著父皇還在病中,聯合朝中幾名閣老,還有一眾朝中重臣,上奏威逼父皇立他為太子。”
聞言,慕子凌不禁睜大了眼,震驚不已,他緩了緩神,又斟酌了一會,才有些不解道:“縱然陛下還在病中,但也不至於會受此威逼才是,三皇子又怎麼會?”
燕文灝嘲諷一笑,“只怕是父皇病的甚重,而父皇之前又一向偏寵德貴妃,如今德貴妃便藉此恩寵,阻止了其他妃嬪和皇子的探視,變相軟禁了父皇吧。”
慕子凌抿了抿唇,皺眉道:“若是如此,三皇子他們未免也太過膽大包天了。”
燕文灝嗤笑一聲,眼中的冷意更甚,他冷冷道:“大概是德貴妃看到小舅未死在十三年前的戰場上,如今又活著歸來,害怕父皇看到小舅,就會又想起了母后,然後會覺得虧欠了母后和小舅,便會乾脆立我做了太子,因此才會趁著我不在京城,父皇又在病中的時候,狗急跳牆,孤注一擲了吧。”
頓了頓,燕文灝又接著說道:“不過現下京裡還有岳父和外公在,他們會有顧慮,動作到底不敢太大,應該還要些時日去準備,至少要先想方設法除了岳父和外公才行,只是如此一來,留給我們的時日便更少了。”
說到這裡,燕文灝的眼神一凜,聲音又冷了幾分,他沉聲道:“若是我們明日無法取到石步原的賬冊,便也不能再等,只能夜闖石府一次,硬搶了,倘若如此,謙和,你便隨著多元和龍一龍二先行離開,務必要快些離開江南境內,我拿了賬冊後,會追上你的。”
眉頭皺的緊緊的,慕子凌定定地看著燕文灝,眼中含著滿滿的憂慮,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沉默了良久,好半晌過去,才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同意了燕文灝的話。
——他雖然也想留下,但他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如果硬是留下,就只會拖累了他們。